她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她自己不也瞞著聞樾那八百萬的事情嗎?

要是哪天被他知道了,他會不會也像翟曼妮對待程嘉致那樣對待自己呢?隻要想想有這種可能性,她的心就抖了抖。

聞樾沒有留意到詩毅臉上的表情有什麼異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旖旎的畫麵,畢竟他們已經分開了好幾天。

詩毅心裏藏著事,等回到春風十裏也是心不在焉的。

聞樾以為她困了,牽著她一路回到家,等進了屋,鞋子還沒來得及換,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抵在門板上親。

好些天沒親到的人,聞樾一親起來就有些狠,詩毅瞬間清醒了。

他想幹什麼,她當然知道,她推了推他,“先回臥室啦!”

“不行,都缺勤多少天了,我今天要從這裏做回臥室!”

“……”還沒開始,詩毅的腿就軟了。

不知不倦地鬧騰到半夜,詩毅眼睛閉上之前,心裏唯一的想法是,明天起碼要曠工半天。

她是做好了睡到日曬三竿的準備,可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說話聲。

等她強行把眼睛睜開的時候,她就聽到聞樾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這時天已經亮了,她瞥了一眼鬧鍾,才早上六點多,她重新閉上眼睛,正打算繼續睡得時候,就聽到聞樾說“詩丁傑”。

她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出主臥,隻見聞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講電話。

他看到她的那一刻,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若無其事地繼續說,也完全沒有避開她的打算。

等他的這通電話結束,她才問:“你跟誰打電話了?”

她一直在聽著,剛才談話的內容也聽得七七八八了,他沒打算瞞著,直接告訴她,“跟你哥,商量整詩家的行動。”

她已經猜得到,所以聽到“整詩家的行動”時也沒有過分驚愕,相比他跟顧升合作這件事更讓她出乎意料,“你跟我哥什麼時候這麼友好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聞樾說完,又非常不讚同地表示:“我跟你哥從來都沒有友好過,你看他大清早打電話過來就知道。”

“什麼意思?”

“你哥這電話根本不急著一時,十點十一點打給我也不遲,他就是想打擾我。”

“打擾”兩個字被他咬了重音,詩毅當然聽得出他指的是什麼意思,她沒好氣道:“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哥是習慣了早起早工作,要是他真想打擾我們,昨晚就給你打電話了,還用等到今天早上?”

“嗬……你以為他沒有?”

“有嗎?我都沒聽到手機鈴聲呀?”

“那是因為我把我倆的手機都關機了,我剛才一開機就有三個你哥的未接來電,你不信你開機看看。”

“……你怎麼擅自把我的手機也關機了?”詩毅嘀咕了一聲,抄起昨晚被扔在沙發上的手機,一開機,果然看到了顧升的未接來電。

聞樾:“給你打幾個了?”

詩毅:“……五……個……”

“嘁……”

好歹是自己親哥,詩毅有些心虛,於是轉移話題,“你跟我說說你們整詩家的計劃。”

聞樾哪裏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不過也沒戳穿她,說:“詩家之前跟沈家打算合作開發的項目已經開始了,因為不跟沈家合作,詩丁傑必須重新找合作對象。本來A公司意向跟他合作,事情也差不多談妥了,這時候我們就讓B公司摻一腳,提出比A公司更讓利的利潤分成方案。你那養父養母是什麼貪小便宜的性格你最清楚,於是他們就跳坑了。等他們推了A公司並反目成仇之後,B公司也說不合作,這樣一來,他們就兩頭不到岸,同時名聲也臭了,就沒有其他公司願意跟他們合作。”

“當然,這隻是我們計劃中的一部分,詩家這些年能發展成這樣,當中見不得光的東西太多,我們正在一一收集,到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

詩毅創業這些年,除了沾了詩家名氣吸引生源之外,其餘都是按照規矩辦事,哪裏知道還有這些彎彎曲曲的,她聽得一愣一愣的,聞樾看著,皺眉問:“你這什麼表情,該不會於心不忍了吧?詩小毅,我可不喜歡你這麼聖母。”

“誰說我聖母了?我巴不得明天就聽到詩氏倒閉的消息。”詩毅可沒有以德報怨的高尚情懷,特別是詩家對她做的那些壞事,遠不止那五百萬那麼簡單。她隻是好奇,“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九曲十八彎的損招?”

“這事情我還真不敢邀功。”聞樾說:“這些損招大部分是你哥想出來的。”即使兩人“不分伯仲”,他這個時候當然是把“功勞”推給顧升。

“不可能,我哥一個半出家人,哪裏懂這些?”詩毅不信。

聞樾冷嗬道:“你還真是“小瞧”你哥了!”

“……”

這事到底誰的“功勞”大,詩毅不想追究了。不過她現在因為昨晚體力消耗過大已經饑腸轆轆,於是道:“我們等會去喝早茶吧。”

“你不睡了?”聞樾可記得昨晚她說要睡到中午的。

“睡不著了,還是早點出門吃點東西,我餓了。”詩毅說著就站起身來,卻被聞樾一拉,翻身就YA在沙發上。

“你……幹嘛?”她想後退卻退無可退。

聞樾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我餓了!”

“……”

某人為了“吃”飽肚子,一直折騰到九點,才拉著有氣沒力的詩毅出門。

她已經累到不想開車了,聞樾當仁不讓做柴可夫斯基,可原本說好了先帶她去喝茶然後送她回國粹館的,他因為一通電話突然改變了主意。

“我有件事急著去處理,今天先不喝早茶,等會在路上給你打份腸粉跟生滾粥,你湊合著吃,改天再帶你去好不好?”

詩毅腦子裏都是鳳爪蝦餃排骨牛肉丸,聽他這麼一說,不樂意是肯定的,但猜他有工作要忙,於是同意了。

等打包好早餐,把詩毅送回國粹館,聞樾沒有回敏學,而是直奔奢侈珠寶高級定製店,因為剛剛銷售給他打電話,說他定製的戒指可以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