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外頭敲門道:“將軍,起床了嗎?該準備了。”
紀玉打開房門,管家就帶著一隊人進來了。他一見紀玉身上都是汗,立刻吩咐下去道:“將軍要沐浴,快去準備熱水。”
紀玉擺手道:“這是不是太麻煩了?”
“不麻煩。”管家準備柳枝給紀玉漱口,道:“人這輩子能成幾次親?再怎麼樣都不算麻煩。”
紀玉一想也是,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的,娘子見了也高興不是。不一會兒熱水準備好了,紀玉沐浴完了之後還要塗香膏,之後是梳頭塗粉。他看著管家將女人用的水粉往自己臉上塗,難受得不得了道:“塗這個做什麼?我又不是女人。”
“別人成親都塗,隻有塗了水粉才能顯得出將軍麵如冠玉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管家還在滔滔不絕,紀玉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怎麼感覺要出嫁的人是自己?
就在紀玉使勁捯飭自己的時候,謝府卻炸開了鍋。
天蒙蒙亮的時候奶娘就推開了謝清的房門,準備給謝清梳洗打扮。可當她進入房間以後,卻沒有在床上看見被五花大綁的謝清,茫然四顧之後,她在地上發現了被燒斷的繩子。
謝清跑了,這可了不得。奶娘渾身抽搐似得顫抖了一下,隨後扯著嗓子喊:“不好啦!四小姐跑啦!”
“四小姐跑啦!!!”
聲音嘹亮響徹雲霄,正躺在床上做夢的謝雲夫婦都被驚醒。夫人睜開眼睛茫然得道:“怎麼了?”
謝雲神誌不清道:“是該上朝了嗎?”
兩個人躺在床上迷糊了好一會兒,夫人才道:“今天不是已經告了假嗎,謝子嵐今天出嫁你忘了嗎?”
“好像是這樣。”謝雲睜開眼睛看著濛濛窗外道:“剛剛好像有人在叫喚,你聽清了嗎?”
“沒。”
奶娘以跟自己體型完全不相符的速度飛奔到了夫人的院子,使勁敲著門道:“夫人,不好啦,四小姐跑啦!”
“……”夫人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做了起來,然後飛快的下了床打開門道:“你說什麼?”
“四小姐跑了。”奶娘舉起被燒斷的繩子道:“她燒斷繩子跑了。”
夫人領著一大堆人站在謝清院子的牆根處,那裏放著的是謝清可惡的犯罪證據,凳子兩張。謝雲氣得臉色發青道:“她就這麼跑了,你們就一點不知道?”
丫鬟家丁侍衛們低下了羞愧的頭顱,誰知道被五花大綁起來的四小姐,竟然還能跑呢?
謝雲不愧是當朝的司空,他是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現在城門應該還沒開,謝清不可能離開京都。他道:“派幾個人守在城門口,夜裏有宵禁她出不了城,再派人到京都各個客棧去找,還要派人到街上找。”
夫人一臉怨念的道:“早就知道她不是個安分的,隻是沒想到她的心這麼狠,這下咱們司空府的臉都要丟盡了。”
謝雲也是一臉晦氣,早知這個丫頭如此不爭氣,不如在她生下來的時候就把她掐死。找了許久,根本就找不到謝清的影子。謝府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瞞得過所有人,特別是一直關注著謝府的紀府管家。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紀玉正在努力將自己打扮成一個油頭粉麵的俊男,官家臉色沉重的看著他道:“將軍,不好了。”
紀玉心裏咯噔一聲,然後臉色變得煞白。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謝家小姐死了?”
“這倒沒有。”官家一愣。
紀玉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在最後關頭還是把未婚妻給克死了。聽到謝子嵐還活著的消息他很是欣慰的道:“那是出了什麼事啊?”
“謝家四小姐她……”官家有些不忍心說道:“她跑了。”
“……”
紀玉心中毫無波動,他隻是問道:“什麼時候逃的?找到了嗎?”
“昨個晚上逃走的,謝府的人正在找,”官家安慰他道:“將軍您不用擔心,京都夜晚有宵禁,她逃不出去,遲早都會早到的。”
紀玉點點頭,突然就覺得哪裏不對。他問道:“謝子嵐長得什麼模樣?”
管家一愣,隨後道:“我是見過的,十三歲的姑娘,長得漂漂亮亮的,說起話來細聲細語的。”
“……”
紀玉突然就顫抖起來,他又問道:“她昨天晚上什麼時候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