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目冷笑一聲,抬手示意她繼續。
“那是師長和弟子間的情誼。”
說道自己那幾個學生,扉間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一點,然而下一秒,隨著【少女日漸長大,對於師長的敬仰之情,也同樣影響著她對於異性的看法】這句一出,千手扉間的世界……仿佛又有哪裏開始破碎了。
“這說的……是小春?”
高千穗玉江無可無不可的點頭:“對啊。”
這個情節,其實是現年六十高齡的轉寢小春女士,她自己選的。
——對,諸位沒有看錯,鑒於要柔化曆史撒狗血的劇情需要,各種有理有據的感情戲都是要加的,自來也聚聚作為一個民主的作者【主要是前幾部涉及到的人,輩分都比他大】,所以在感情戲到底加到誰身上,是由老人家們自己選擇的。
第一輩,隻有水戶夫人一個女性出境,按照自來也聚聚的尿性,那當然是所有的箭頭都往她身上插。
第二輩數一數,除了風之國的千代老太太,木葉有大女主像的,就剩下轉寢小春女士一人了。
這是個需要仔細斟酌的事情。
木葉花了兩年的時間推廣電影院線,間或打各種擦邊球溜大眾玩,鑒於電影的嚴肅性還是會影響娛樂性,所以線下朝cp炒的非常凶。
第一部裏【千手柱間】和【漩渦水戶】兩小無猜打水漂的地方,如今已經成了約會聖地:各國即將結婚的情侶,婚禮前都會想著來這裏一趟,兩個人一起,手來手對著水麵扔石頭。
扔多遠,代表相守的日子有多長,如果石頭打著水漂過了河,那麼意味著扔石頭的兩個人,下輩子依舊可以相守在一起。
這一點,既宣揚了和諧的婚姻愛情觀念,又普及了木葉平和浪漫的曆史!
一邊給木葉村父村母擴大知名度,一邊給木葉的內線旅遊打廣告!
——原先也就一條小破河而已,連魚都不產多少,盡是宇智波家的小孩兒們、閑著沒事在這邊練習吐火球,除了起|點消防作用一下,別的那是一點經濟價值都沒有了!
隨著這個戀愛聖地的出現,還有一堆感動於二人愛情的民眾——就是傳說中的cp粉。
大家拜初代目夫妻的神情如同拜緣結神,渦之國那犄角旮旯的遺址也有旅行者想要去看看,最著名的聖地,就是木葉這條姻緣河。
一個cp如何才能火起來?
千歲老師作為一個資深的偶像製造者,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給它造個對家。
所以劇情這玩意兒也不能全怪自來也聚聚,五代目也是下了硬指標強行加戲,所以終結之穀才多出了這一段——為了給【斑和水戶】也坳個聖地出來。
竹馬戰天降,一個多麼合適的套路!
等電影開播了,馬上給這個水潭刷逼格,分分鍾捧個和【姻緣河】平分秋色的【長情池】出來,給所有有緣無分的人一個發泄自己、寄托過去的的好地方。
畢竟世情如此,這失戀的人,總是多過結婚的人。
一場成功的婚姻,說不定得累計四五次無疾而終的愛情呢!
要是按人次收門票的,那宇智波斑扛票房的能力,大概能是千手柱間的兩三倍……
到時候剛好圈兩個景區:一波招待結婚的,一波招待失戀的。
一家放在夏天,還能辦個祭典,發散發散弄個文化節,每年固定時間固定大規模遊客來創收!
另一家放在冬天,走嚴整肅穆小清新的路子,擺一排的蠟燭鎖鏈讓失意的人來選——為死去的愛情供一盞燈多少錢,為緊閉的心門上一把鎖又多少錢,賣了鎖再把鑰匙留下,趕明年夏天他在祭典上找到真愛了,再和真愛一起來,贖回鑰匙把心門打開!
看這多浪漫!
還能交叉著賺錢!
買鎖開鎖能賺兩遍錢!
所以可以預見的是,當情節的寄托變成了一種文化現象以後,cp粉會有瘋魔。
轉寢小春女士那時已經兼任了木葉民政局局長,常年巡視在婚介所的各個辦公室裏——因為她不確定五代目後續還想開發多少個景點,所以做選擇的時候,就比較瞻前顧後。
首先水戶門炎pass了,因為他倆還是搭檔,水戶門炎是民政局副局長,以後傳的太厲害,會影響工作。
然後團藏pass。
雖然根部已經名存實亡,但團藏還是堅定的要呆在地下,過於暴露身份不利於行動,於是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隊友的請求。
再然後,三代目火影。
這個人選轉寢小春女士一開始就沒想過,畢竟她和三代的夫人琵琶湖熟的很。
要是她和三代年輕時的故事,被五代炒出個什麼傳說級別的梗來,成了忍界公認——她周末還怎麼好意思找琵琶湖推牌九啊?
然後,她就想到了早逝的老師。
——這也是個坑師傅的倒黴學生!
轉寢小春女士的設想非常簡單,大概就類似於女孩子對於父親和兄長的敬仰,小姑娘們說著嫁給哥哥的話,未來的擇偶標準自然也會受不少影響。
這個關係進可攻退可守,尤其老師逝去多年,見不到人的話……起碼不尷尬啊!
何況第一部裏老師已經被拉給水戶夫人,她這邊最起碼少一半事!
於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就這樣。”
高千穗玉江一攤手,做了總結陳詞。
——可那是我的學生!
不是學生就是嫂子!那個寫本子的人對倫理梗是有多熱衷!
千手扉間的表情越發的黑:“如果必須要有女角,就不能杜撰一個?”
“杜撰?”
千手扉間的表情非常一言難盡:“流浪的女子,花街裏的女人,或者是……別的什麼的?”
“雖然感情線有二設,但在純粹的曆史角度,我們的作品還是很嚴謹的。”
二代眼神滄桑:居然有臉說這種話。
“更何況,”五代目歪頭思考了一下:“流浪的女子,花街出身,這不和我撞人設了嗎?”
按照自來也聚聚後續的本子,在他和綱手苦心虐戀【綱手痛失所愛苦心,他求而不得虐戀】之後,就準備把五代提上場了。
照實寫。
高千穗玉江當時很淡定的說照實寫就可以了,花街的輝夜姬什麼的,又不是見不得人。
晚風輕輕吹過,白發的男人看著坐在一旁的女孩,那姑娘同樣抬頭回視他。
自然又灑脫,淡定的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花街出身。
千手扉間看著她自然倚靠的姿態,回想起山洞裏她和那個叫大蛇丸的男人之間、那些似是而非氣氛晦澀的對話。
再後來,他回憶起那個格外明豔懶倦撩起頭發的動作,突然就明白了違和感在哪裏。
——她並不像個忍者。
哪怕構思個坐在花樓的高台上嗑著瓜子樣子,都比想象她坐在火影樓裏批文件要簡單的多。
倒不是他有什麼出身歧視,早前忍者也不過是雇傭軍,在世道上搶食吃的野狗罷了,正兒八經的遊女贖身了,還不樂意嫁給出生入死的忍者呢!
不過確實很厲害了。
千手扉間看著她吃完了一波再次開始剝果子,平心靜氣的稱讚了一句:“確實很不錯了。”
花街出身、流浪,每一樣對這個世道上的女孩子來說都是個半死的結扣,以那樣的出身,能走到這一步,確實擔的起一句稱讚。
“你很好。”
高千穗玉江正慢條斯理的掐掉果子頂上的梗,無緣無故聽到這麼一句話,一時之間居然有些茫然。
她看著白發男人依舊看不出多少變化的臉,淡定的點了下頭,回了句不鹹不淡的“我也覺得。”
千手扉間對於花街的了解不多,圖像類全是少年時期執行任務路過時掃到的景象,至於信息,則是偶爾聽到前輩們說起時才聽到的。
那樣的談論,大多都伴隨著一種【你懂我懂】的嘿嘿笑聲,真正透露出來的信息很少。
他路過花樓幾次,唯一的印象就是紙醉金迷,建築太花,人也太花,普普通通的東西也弄的花俏的不得了,過於華而不實,便會有種腐爛的感覺。
五代目本人雖然打破了這一固有印象,但她的愛好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