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成也在這裏。算起時間距離葉天成過世也近半年了,葉知行一直沒有來看過,不是他不想,是每每一想起來,便極為輕易的想起葉天成對他的失望與厭惡。他搖搖頭,低聲道,“不了,我爸應該不想看到我。”
紀明庭歎了口氣,偏頭看他,“你這樣說讓我覺得是我的錯。”
“不是。”
葉知行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是我的問題,你別多想。”
這怎麼能不多想?
紀明庭不僅多想了,還想的特別明白。即便不是發妻的孩子那也是二十多年的父子,感情做不得假,他知道父子倆最大的隔閡就是他追葉知行追的太緊,葉天成難以忍受自己的兒子和一個同性糾纏不清,甚至因為他,他的知行沒能和父親見到最後一麵。他常常在葉知行顯得孤獨沉默的時候覺得內疚,但是事已至此,他絕對不可能放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對葉知行好,如果葉天成有所感知,希望心裏能覺得安慰一點兒。
“怎麼了?”
大約是見他沒說話,葉知行小聲道,“你不要想太多,真的和你沒有關係,我和我爸的事是我自己的決定,不是因為你。”
“好,不說這個了。”
紀明庭不再堅持,伸手攬住心肝寶貝,“中午約了客戶吃飯,陪我一起去。”
<2>
I.DO.三十周年活動日期越逼越近,公司上下氣氛嚴肅節奏緊湊,葉知行忙於工作,但也沒忘記和林暖陽的約定——他要去接林暖陽放學。星期五,他提前處理好工作,掐著時間到學校,等了大半個小時也沒等到人出來,直到放假的學生走的七七八八,他上辦公室去問,才知道林暖陽壓根兒就不在學校。
“紀先生上個星期來了一趟學校,賠給張浩家長一大筆錢,還去校務處辦了退學手續,當天就把林暖陽同學接走了,”
陳群英扶了一把鏡框,禮貌又古怪的打量他,“葉先生您不知道嗎?我還以為紀先生和您關係好,早就告訴您了。”
葉知行沒多揣測陳群英鏡片底下的深意,他還真是不知道,非但不知道,可能是覺得沒有必要,紀明庭甚至沒有在他麵前提及過一個字,這讓他有一點奇異的失落。他回到公司,徑直去往總經理辦公室,門沒關,紀明庭正在和唐易交代工作,看起來很忙,他正猶豫要不要進去,紀明庭已經先看到了他,示意唐易先出去,笑吟吟問,“怎麼了?有正事還是想我了?”
唐易知趣的溜了溜了,葉知行走進去,默了默,問,“為什麼突然給林暖陽辦退學?他打架是不對,可是不至於要退學。”
“你是為林暖陽來的?”
紀明庭笑意微微一頓,起身走到他身邊,又和緩開來,“其實這事不算突然,我和我爸已經商量很久了,林暖陽這個小兔崽子從小就不親人,更不喜歡和我住在一起,早晚是要出去單過的,與其讓他到處鬼混,還不如送他去國外讀書鍍鍍金,正好上個月倫敦的朋友給他聯係了一家私立學校,條件不錯,我就把退學手續給辦了,下星期讓人送他過去。”
葉天成也在這裏。算起時間距離葉天成過世也近半年了,葉知行一直沒有來看過,不是他不想,是每每一想起來,便極為輕易的想起葉天成對他的失望與厭惡。他搖搖頭,低聲道,“不了,我爸應該不想看到我。”
紀明庭歎了口氣,偏頭看他,“你這樣說讓我覺得是我的錯。”
“不是。”
葉知行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是我的問題,你別多想。”
這怎麼能不多想?
紀明庭不僅多想了,還想的特別明白。即便不是發妻的孩子那也是二十多年的父子,感情做不得假,他知道父子倆最大的隔閡就是他追葉知行追的太緊,葉天成難以忍受自己的兒子和一個同性糾纏不清,甚至因為他,他的知行沒能和父親見到最後一麵。他常常在葉知行顯得孤獨沉默的時候覺得內疚,但是事已至此,他絕對不可能放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對葉知行好,如果葉天成有所感知,希望心裏能覺得安慰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