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江其威啊,口才真棒。”修英誇。
江其威顯現出一愣的神情:“哦,我演講的成分太重了。”就在這時,他瞥見一位女性正笑吟吟地望著他呢,連忙招呼:“哦。你好。”
女子就款款地走向前來,高跟鞋踩踏著地麵,發出哢哢的聲響,玉手就向江其威伸了過來:“你好。”玉潤的聲音。潤的唇就抿著,勒出了潤潤的笑意。兩眼也潤潤的,勾你的魂。
江其威握了握女子的手尖:“哦,你好。”詢問的眼神望過去。這一位可是跟先前的應聘者迥然著氣質,他可沒敢就直接把人家當做了應聘者。
“你是江其威吧?哦,現在應該是洪老板了。我是邊七的同學。”
“哦。您坐。”江其威指了下老板台前給應聘者坐的那張椅子,自己呢,回到自己的座位。
女子落了座,就從手袋中拿出了名片遞向江其威,轉首注意到了修英的存在,就又遞給了修英一張。
江其威看名片,果然有點來頭:白沙灣電視台主持人彤彤。括號:顏玲。主持人們總是把原來的那個自己弄在了括號裏,或者,幹脆弄沒了。江其威的目光瞟過去,彤彤潤潤的目光也瞟過來。“哦,我還沒名片。但是,要開業的快餐店和這市場,我是負責的。”江其威說。心裏可在嘀咕:“你到底來幹啥的啊?”那勾魂的眼神讓江其威心一沉。本來彤彤一入眼的時候,他心中嘀咕了句:“這個貼邊。總算出現了一位維爾快餐經理的貼邊人選。”但是,她有那勾魂的眼神。
“我想見邊七。”彤彤說。
江其威立即就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哦,他在別墅那頭,在企劃工作室那頭。”
“哦。那是在哪?”
“你沒去過維爾企劃工作室?”
“沒。”
“我看他在不在。”江其威掛通邊七座機,人在,邊七說可讓彤彤過去,他在辦公室候著。放下電話,江其威瞅著彤彤想:不管咋的,看在是邊七的老同學的份上,應該送她過去;可親自送,也太抬舉她了。“叫秦毅過來下。”他對修英道。他把自己的車鑰匙交給秦毅,讓送彤彤到邊七那。總不能讓彤彤坐那輛小貨車去。
“那,我過去了。”彤彤說,玉手再次遞向了江其威。
江其威就再一次地握了握她的指尖。他感覺得到彤彤望過來的目光是有些不舍的,是有些欲言又止的。但是,她隻能款款地,哢哢地,隨著秦毅離去。香水的味道淡了下去。“我敢擔保,她在謀算維爾快餐店經理的位置。”江其威站起,說。
“邊七能買賬嗎?”修英的眼睛立即瞪圓了,甚至顯現出緊張來。
“你以為咱們的老板就那麼沒有免疫力嗎?”江其威不屑。
彤彤離開開發區電視台和春節晚會有關,就今年的春節晚會。每年,開發區電視台的春節晚會都不會次於金牛市電視台,甚至超過金牛電視台的春節晚會,請的名角會更多。往年的春節聯歡晚會,彤彤順理成章地做著主持。但是,今年的忽然就沒了她。文藝部緊鑼密鼓籌備的時候,盡管沒和她關聯著,但是,她總是覺得還是沒到時候,到時候就會來找她了。她甚至就沒有等待的感覺,不就是開發區的一個晚會嘛,自己三百六十五天哪一天不在熒屏上和開發區的觀眾見著麵啊?隻不過那春節晚會能夠讓在熒屏上尋常著的自己再熱烈那麼一下子而已,就如蠟燭,燃著燃著,蓽撥地,爆出點更強的亮光而已。但是,她忽然發現了梁曉燕的身影出沒在了文藝部,出沒在了台長室,是一個十分不好的信息,因為梁曉燕是金牛市歌舞團的歌唱演員,是歌唱演員倒不打緊,關鍵她還是主持人,關鍵是還和台長有那麼一腿。
台長先前就是金牛歌舞團的團長,做團長的時候風流著呢,或者說,糜爛著呢,傳聞歌舞團的女演員不知道還有誰沒被他拿下過。都說禿頭的男人性欲強著呢,是否絕對準確不知道,反正在他身上是準確的。傳聞他率團出外演出的時候,男女混住在一個房間,當然是不在一個床上,但是,禿頭團長就能鑽進梁曉燕的被窩,抽送出梁曉燕的嬌吟,還有他粗重的喘息,害得同屋的演員們長夜難眠。有傳聞說,他請開發區的某領導吃飯,唱歌,都是帶著歌舞團的女演員,而且創造著機會讓那領導試用,據說梁曉燕就成了那領導的情人了。當然,不是唯一的。團長就和那領導打得火熱了,歌舞團在開發區的演出一場接一場。團長就忽然成了——開發區電視台的台長。
這念頭,領導幹部的緋聞隻能是就緋聞著,好像不太能影響提拔、重用。除非哪位女方站了出來,說他把我強奸啦,或者說,他把我玩弄啦,最好,再拿出淫聲浪語的錄音來,那他才能攤事。如此的事例已經有了啊。但是那位領導還沒攤上這事,所以就還領導著,前禿頭團長沒攤上這事,所以就還台長著,都春風得意著,狼狽為奸著。說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禿頭團長不管那些,就吃窩邊草,吃著方便啊。台長了,自然就在台內踅摸著可吃的草,自然,目光就落在了彤彤的身上。而且,彤彤還是棵鮮草。有次台長來了位客人,也帶著個靚女在身邊,吃飯的時候,台長叫了彤彤作陪,於是禿頭台長身邊也有了靚女,雙方均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