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遠方之路【上】(1 / 3)

讓思維再一次聚焦。

肖遠方的文字似乎更應該看成是一種宣泄。以往許多東西隻能深藏於心。現在難逃一死,在精神解脫了的情況下他要宣泄。甚至,也許他在把懺悔當成一件外衣,以求一免死罪。應該說,如果他確出於此種目的,他是成功的。一些媒體已經對他的這種懺悔給予了充分的注意甚至渲染。我就聽到這樣的聲音:因為看到肖遠方的才氣說可惜;甚至說不能讓他死吧。多麼善良的人們啊!假如要不是人命太多,我真的覺得有可能使肖遠方的死罪變成活罪。從宣傳的角度看,從人性的角度看,我們都需要死囚犯的懺悔。我想起西方死囚犯臨刑前總是有神甫來到麵前接受他的懺悔。最後關頭死囚犯要是不懺悔好像於理說不過去似的。死囚犯的懺悔應該最能警示人,特別是對那些走往或已經走在犯罪路上的人。死囚犯的懺悔對他們可能是恫人心魄的喝止。我們渴望著這樣的效果於是甚至對每一個死囚犯都有所期待。於是我們遇上了有點兒才氣的——肖遠方。因為期待得強烈,就產生了忽略,就隻特別地留意到了那懺悔的成分。因為找到了我們想找到的東西我們就對肖遠方的其它文字采取了一種寬容的態度。甚至,視而不見。我懷疑對肖遠方的懺悔大做文章的大部分新聞記者是否詳細看了肖遠方的材料。我絕對懷疑。

麵對死亡,死囚犯通常有兩種情況:精神崩潰,水襠尿褲;表演視死如歸,充當好漢。肖遠方肯定不是前一種。無論是在審訊中,在看守所,在法庭,他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他屬於後者。但是也應該把他和那種冥頑不化的死囚犯區別開來。雖然總體上講應該把表演二字拿掉但又絕不能排除有表演的成分。甚至這成分也很濃重。看守所搞了個迎國慶書畫展,肖遠方拿鉛筆臨摹的鷹、虎、魚三幅畫拿了個一等獎。電視台記者去采訪,讓他出鏡講了話。異常沉穩,講的是嫻熟的套話:什麼非常榮幸地參加了這次書畫展,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給人以陶冶等。想起希特勒。希特勒的油畫、素描很有功底,有一個中國作家就寫了本書——《希特勒與藝術》。如果希特勒跟你說希望我的畫兒能夠給人們以陶冶你什麼感受?

肖遠方,我相信你封閉自己的心靈已經封閉了許久。孩提時代家境的貧寒養成了你的倔強,罪惡的泥沼中你又不能不把自己包裹得緊緊,緊緊。現在,你可以釋然了,終於可以向這個社會宣泄你自己了,在這種宣泄中你會獲得一種快感。所以你爭分奪秒地宣泄,因為,屬於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這人生的最後時刻,你想活出點質量。過去你想證明你肖遠方了不起,如今,在這囚牢中,你隻能以這種方式證明你自己了不起!

讓思維再一次聚焦。

肖遠方的文字似乎更應該看成是一種宣泄。以往許多東西隻能深藏於心。現在難逃一死,在精神解脫了的情況下他要宣泄。甚至,也許他在把懺悔當成一件外衣,以求一免死罪。應該說,如果他確出於此種目的,他是成功的。一些媒體已經對他的這種懺悔給予了充分的注意甚至渲染。我就聽到這樣的聲音:因為看到肖遠方的才氣說可惜;甚至說不能讓他死吧。多麼善良的人們啊!假如要不是人命太多,我真的覺得有可能使肖遠方的死罪變成活罪。從宣傳的角度看,從人性的角度看,我們都需要死囚犯的懺悔。我想起西方死囚犯臨刑前總是有神甫來到麵前接受他的懺悔。最後關頭死囚犯要是不懺悔好像於理說不過去似的。死囚犯的懺悔應該最能警示人,特別是對那些走往或已經走在犯罪路上的人。死囚犯的懺悔對他們可能是恫人心魄的喝止。我們渴望著這樣的效果於是甚至對每一個死囚犯都有所期待。於是我們遇上了有點兒才氣的——肖遠方。因為期待得強烈,就產生了忽略,就隻特別地留意到了那懺悔的成分。因為找到了我們想找到的東西我們就對肖遠方的其它文字采取了一種寬容的態度。甚至,視而不見。我懷疑對肖遠方的懺悔大做文章的大部分新聞記者是否詳細看了肖遠方的材料。我絕對懷疑。

麵對死亡,死囚犯通常有兩種情況:精神崩潰,水襠尿褲;表演視死如歸,充當好漢。肖遠方肯定不是前一種。無論是在審訊中,在看守所,在法庭,他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他屬於後者。但是也應該把他和那種冥頑不化的死囚犯區別開來。雖然總體上講應該把表演二字拿掉但又絕不能排除有表演的成分。甚至這成分也很濃重。看守所搞了個迎國慶書畫展,肖遠方拿鉛筆臨摹的鷹、虎、魚三幅畫拿了個一等獎。電視台記者去采訪,讓他出鏡講了話。異常沉穩,講的是嫻熟的套話:什麼非常榮幸地參加了這次書畫展,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給人以陶冶等。想起希特勒。希特勒的油畫、素描很有功底,有一個中國作家就寫了本書——《希特勒與藝術》。如果希特勒跟你說希望我的畫兒能夠給人們以陶冶你什麼感受?

肖遠方,我相信你封閉自己的心靈已經封閉了許久。孩提時代家境的貧寒養成了你的倔強,罪惡的泥沼中你又不能不把自己包裹得緊緊,緊緊。現在,你可以釋然了,終於可以向這個社會宣泄你自己了,在這種宣泄中你會獲得一種快感。所以你爭分奪秒地宣泄,因為,屬於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這人生的最後時刻,你想活出點質量。過去你想證明你肖遠方了不起,如今,在這囚牢中,你隻能以這種方式證明你自己了不起!

我懷疑你懺悔的誠意。

懺悔和後悔肯定是兩碼事。

我相信你肯定後悔。

你看重的仍然是你自己。

你想讓所有的人為你惋惜。

這樣你就覺得好受了點。

肖遠方獄中文字:“可以說先天的我應該成為一個畫家。記得在我小的時候,我就非常喜愛畫筆和宣紙。不管是人物、山水,還是花鳥蟲魚,畫起來都是惟妙惟肖。街坊鄰居都誇我畫得好,說我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