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笑話(2 / 3)

起身剛要走,匡言通眨巴眨巴兩眼,叫住了她。

“那天我聽說個事兒,想聽嗎?給你說說。”

“什麼事兒?弄神秘的?”

沈維蘭好奇地盯著匡言通看了一會,雖下意識覺得他嘴裏似也吐不出什麼好事來,但還是站住了。

“也沒啥,就一個事兒,聽不聽?不聽別後悔。”匡言通推推眼鏡,故弄玄虛地看著她。

“既然來了,反正也不差這會兒,那我就聽聽吧。”沈維蘭又一屁股在他對麵坐下了。

“那我就簡單地給你說說了。”

看沈維蘭又重新坐在自己的對麵,匡言通心裏就開始發笑了,講了個葷笑話,沈維蘭的臉,頓時就通紅起來了。

她雖意識到匡言通沒懷好意,就沒想到,他是在變著法地罵她來著。

“都說你這狗嘴,什麼時候也吐不出象牙來,我看你就是閑著腚眼兒癢癢了。你就在這磨吧,等磨夠了,騷死你就算了。”

“嘿嘿,你們家老遲,沒給你也試試?”

“試你個屁,你再給我胡放,我一口茶水噴死你。”

“你看你看,啦個笑話兒給你開開心,至於這麼臉紅脖子粗的嗎?不就是你也跟著大了嗎?有什麼不好的。”

沈維蘭又羞又氣的,恨不得把一口吐沫啐匡言通的臉上。她咬牙切齒地抓起提包,一邊走一邊嘟囔著罵匡言通:老不正經,血不要臉,這輩子怕也改不了狗吃屎的性子了。

看著沈維蘭狼狽地出了茶社的門,匡言通“嗬嗬”樂出了聲。這一局,不僅讓他給扳回來了,還又占了上風。

沈維蘭氣呼呼地從茶館出來,疾步向車站走去,走著走著,她的步子就慢了下來。

想她每次和匡言通見麵,匡言通不是找點樂子刺激她,就是圈個套子羞辱她一下。今天這樣的情形,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除了過後的不搭不理,她也總是拿他沒任何辦法。

衡量一下他們倆人多年的鬥嘴較量中,似乎她就從沒賺到過什麼便宜。

今天,是她提起來祁皆柔,說的那事兒,似也有點過了,惹得他不高興,那也是為了想滅滅他牙硬的氣焰。

匡言通剛說的這個故事,知道又是拿她開心,她聽著有點葷,但自己在心裏偷偷地尋思了一番,也覺得挺好笑有趣的。

就是匡言通當著麵,毫無廉恥地說那種事兒,她自己還真抹不開那個臉兒來。

自從沈維蘭上升到現在的這個地位,身邊已經沒有幾個敢給她開個玩笑的人了。前呼後擁的時候,聽到的都是些捧話、套話,麵對麵能給她說這些私心流氓話的人,也就隻有匡言通這一個了。

要說這倆人在一起拉呱,也不是沒有說過頭啦崩的時候,沈維蘭也曾真心給匡言通生氣惱過,可惱過歸惱過,一旦她有點啥事兒,自己還是犯糊塗,總想在第一時間,第一個給他說說。管用不管用的,聽他滿嘴胡唚一番,也能給她自己解個心悶兒的。

匡言通和沈維蘭是原省立中專的同學,匡言通也是他們一圈同學裏,同一師門下成就最高的一個。現在,市麵上他的畫,據說潤格就已經達到五千,精品花草、山水,也已經賣到上萬一平尺了,而且一般人還很難得到。

匡言通是那種憑著激情作畫的人,偶爾來了興致才揮毫潑墨,從不刻意去作,所以,出來的作品也不是很多。他現在的身份,是旭陽學院的美術教授,在業餘時間,他也帶一些慕名求在他門下的學生。

當今的書畫界,名家範的作品仍是人們追逐的主流。其中的道道很多,但畫好不如名好,這個也是現實。名人的價值,早就超過了作品的本身,因而出名,依舊是人們先要追逐的。

但現實的骨感依舊比理想更加殘酷,就是名家,為了自己的生存,有時也不得不降低自身心性,拋掉固守風格,為了市場一味迎合。有時名家的畫,也和那流水線上的出來的差不多。那名望和精品,並不一定能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