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距離的產生,似也與第一次遲天明帶著趙小苗來這有關。
顧小雨本來話就不多,倆人每次搭話,都是遲天明硬是趕哧著她。就是偶爾給他回上幾句,也是小聲小氣的那種,而且還顯得那麼客客氣氣,客氣地讓人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遲天明到老屋來的次數多了,沈維蘭就覺得這是兒子孝順,天寒天熱的,不放心她這個媽。
每次到這之前,總是問問缺這缺那嗎,缺不缺的,來的時候,總要帶上點。
不僅如此,人似乎也變得乖了,來這裏後,還能老實地坐在她身邊陪上小半天,也愛說些有趣的事兒,娘倆聊聊樂樂的。
有時候還專踩著飯點,到老屋這裏蹭上一頓農家飯,也愛跑到顧小雨那屋,給那孩子貧嘴寡舌地嘮上一會。
沈維蘭看得出,兒子遲天明還是挺喜歡顧小雨的。
兩個年輕人,難得在這僻靜人稀的地界碰上,相互之間能說上話,拉個呱,也算是悶不著。這個顧小雨長得又好看,自己兒子那副德性,她心裏不是不知道。
時間一長次數一多,遲天明和顧小雨,也算混到了臉熟的份上。
雖然臉是混熟了,但遲天明心裏還是一直留著那點磕巴,畢竟他自己在顧小雨那裏,還有個被看到的汙點。
這汙點,不僅有損遲天明的形象,還讓他在個人自信上打了點折扣。
所以每次過來前,他總要先在心裏上糾結演練一番,想象著這次他和顧小雨相見的情景,兩人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但每每結果,還是和他希望和預想的不一樣,甚至差上千裏。
以遲天明的標準,像顧小雨這樣的女孩子,靜靜的坐在那裏,玩玩手機,塗塗指甲,弄個蘿莉發發喋傻什麼的,應該才是正常的。
他麵前的顧小雨,大多的時候,就是板板整整地坐在裏屋的椅子上,一筆一劃地寫毛筆字。偶爾碰上那麼一回,看到她慵懶地坐在外屋地沙發上,也是全神貫注地翻看沈維蘭帶來的那些擺在書櫥裏裝樣子的書。
咋看這個顧小雨,並不比他身邊的那些女孩子有什麼特別的,隻有細心有意地去體察去感覺,才能撲捉到顧小雨骨子裏,自帶的那種獨特的氣質。
特別是她那細膩難以琢磨的神情,無論怎麼來掩飾自己,還是區別出她和別人的不一樣。
遲天明就是老想弄清,這個顧小雨的腦袋瓜子裏到底都是在想些什麼,越有這種想法,就越是想知道她。
生意人講究說詞,所謂買賣不成話未到。
遲天明就認為,是自己沒把話說點子上,說到顧小雨的心裏來,顧小雨才會對他無視或存著戒心的。他也是老琢磨著,能在哪方麵找個突破的口子,讓倆人能消除隔閡,親近起來。
當然,能抽時間來這裏看看她,遲天明心裏也會有一種難言的愉悅。
趁著沈維蘭不在,遲天明大下午的,又跑來了。
“妹妹,你寫字的時候,如果穿上一件唐代那種衣服,把披著頭發打成咎,再插上幾朵絹花,臉上塗上胭脂抹點粉什麼的,我看著就能穿越了。”
看顧小雨又在沈維蘭的廢畫上寫字,遲天明拉個椅子,厚著臉就坐在顧小雨的對麵,還柔情似水地看著她,腦子也開始臆想著,顧小雨那種穿戴的樣子。
“不過不塗粉也行,不塗粉你看著也是好看。”
遲天明這是沒話找話套近乎,顧小雨似也早已習慣他這樣了,隻是輕歎了一口氣,既不理他,也不抬頭看他,由著他說就是。
“妹妹,我這給你說話呢,你就不能停下會兒別寫了,給我啦會話啊?”
看顧小雨無動於衷的,急的遲天明,恨不得把她手裏的毛筆給奪下來扔了。
“你想讓我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