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瞪大,嘴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是他的臉。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了,“快去用井水洗臉冰一下,我給你找點草藥。”

秦豐遺憾的摸了摸臉,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還摸!小心更腫了。”他眼神亂瞟,瞥見她手裏的花,呼吸一窒,漫不經心的問道:“哪裏來的?”

傅眉混不在意,隨口道:“秦輝給的。”秦豐不說話了,半晌才說了一句挺好的。然後第二天傅眉就看見火紅的花讓院子裏的雞叼來啄去,奇怪,她記得放在桌子上的。

後來,秦豐每回下工回來,一定給她帶一束花。傅眉就把花插在瓶子裏,放在她屋裏的窗台上。

傅眉舂了草藥給秦豐敷上,做飯的時候發現家裏彈盡糧絕了。原來秦阿婆看傅眉沒回來,也不嚎了,等秦保山回來一陣哭窮。

爹媽沒飯吃了,秦保山身為孝子,能坐視不管嗎?自然不能吧。所以秦阿婆歡歡喜喜的滿載而歸了,廚房裏什麼都沒剩,秦豐回來的時候,秦阿婆已經走出老遠了。

這一次自然又是不了了之,二房對秦阿婆來說就是免費的糧倉啊。先前家裏沒什麼好東西,她的目光就隻放在二房自留地裏,熟了的新鮮瓜果她知道的比秦豐這個悉心照料土地的人都知道的早。

現在家裏來了傅眉,好吃的東西不斷,她來的更勤快了。原本傅眉以為她把東西多做一些,好歹是秦家長輩,給她吃一點也是應該的。

如今來瞧是養虎為患,這麼形容秦阿婆不尊敬,隻是事實如此。她也看出來了,秦阿婆是真的如秦豐所說,隻對二房刻薄,大房跟三房她都挺疼愛的。

傅眉跟孫曉麗一起學醫術,那是驚掉了好些人的眼珠子。孫曉麗是公派幹部,尤其擅長婦科,當年農村婦女生產從來都是用穩婆。

她一來就到處開展工作,鼓勵人到衛生所叫醫生接生,很是跟老一輩的接生婆打了幾仗,才有進步醫學到農村的現象。後來國家計劃生育,強製給人帶環,不小心懷上的就給流.產。

她作為領頭人物,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她收過兩個徒弟,都嫁人了,隻有她單著。村裏人不知多少閑話,可她就是什麼都能不理,將一生奉獻給了事業。

先前也有人想拜她為師學醫,這是條好路子,孫曉麗為國家政策的實施出了不少力。縣裏市裏醫院都有她的熟人,要是推薦什麼人去上大學,十有八.九能成。

可她也強,看不上的人,管你咋討好,就是不露口風。如今悶不作響的又收了傅眉,多少人扼腕。就是田仁美也氣。

當初她好說歹說想叫她閨女冬梅拜在孫曉麗門下。孫曉麗咋說的,說是冬梅沒有基礎,高小都沒畢業,學醫隻是浪費時間。

如今傅眉咋又行了,還不是看不起她們山裏人。收了別人她也想的過去,咋就收了二房的丫頭。

田仁美那個氣啊,回家幾天臉色都不好,秦保田不知咋惹她了,就在家裏罵罵咧咧開始了。秦輝不耐煩,“你不喜歡二房,隻要傅眉不是二房的人,他家還不是跟原來一樣。”

一樣比不上大房,一樣受欺負。田仁美拍桌子,“說的輕巧,那傅眉是要當秦豐婆姨的人,咋個不是他家的人。”

“她還沒給秦豐當婆姨呢,能給他當也能給別人當。還有你叫我去趙家灣看的人,誰給你說的。我還是你親兒子不,那女子身上一股味道,能熏死人!”說起這個就有氣,人長的沒傅眉好看,性子還挺嬌蠻,走幾步就想讓他背,什麼黃花大閨女。

田仁美想了想,道:“不行就算了,我再給你找。”

秦輝隨口道:“別了罷,沒有傅眉好看的我都不要,秦豐能有的,我也不差什麼。”

田仁美叫兒子氣的一個倒仰,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浮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