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沉著臉瞧她一會兒,後來閉了閉眼,還是把文件放下,把她抱到身邊哄了兩句。然而哄歸哄,就算罌粟那天哭了半個小時,楚行的決定卻沒有變。在外人眼裏,這半年來無所事事的罌粟遠不如左右逢源的離枝來得春風得意。
一天下午離枝過來,正碰上楚行不在書房。她手裏拿著一隻文件夾,視線落在剛剛把手機放進口袋裏的罌粟身上。離枝定定地瞧了她一會兒,直到罌粟走過來,恭恭敬敬地跟她道了句“離枝姐”。
離枝睨她一眼,問:“少爺去哪兒了?”
罌粟柔聲說:“先生剛剛去了會客廳,在和A城的商少爺敘舊。大約要過上一會兒才回來。”
離枝把手裏的東西捏了捏,罌粟又說:“離枝姐是有急事找先生嗎?請坐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給您倒杯溫水來。”
離枝擰著眉毛想了想,等罌粟果然倒了溫水過來,她把手中的文件放到書桌一堆文件的最上麵,冷冷地說:“我現在有急事不能在這兒等。這份文件放在這裏,是少爺吩咐我今天交上來的。你不要給我耍花樣。”
罌粟應了聲,離枝又瞧了瞧她,很不放心的模樣。罌粟低著頭,輕聲說:“離枝姐在擔心些什麼呢?”
離枝哼了一聲,說:“算了,諒你也不敢。”
等目送離枝走遠,罌粟隨手拿過離枝那份文件,翻了幾頁後,在楚行的座椅裏坐下,然後抽過一邊的鋼筆,幾乎是分毫不差地模仿著楚行的筆跡和口氣,把離枝的那份文件拒了回去。
她把鋼筆收回原來的位置,把文件插到已經批完的一堆文件中間。想了想,又接著瀏覽了文件堆中幾份看似極為重要的機密文件。
這些天她趁著楚行不在時,已經不止一次做過這事。如今再犯,技術快速而熟練。罌粟大致瀏覽完所有感興趣的,又把文件都原封不動放回去,一抬頭,才發現管家站在門口,略略抬著眼皮,正在無聲地瞧著她。
罌粟神色自若地從楚行的座椅裏站起身,溫聲細語地開口:“周管家,您這是做什麼呢?”
管家慢吞吞走過來,手裏端著一盅燕窩,還有一小塊糕點,道:“少爺說罌粟小姐中午沒吃多少,可能餓了,讓我端點東西過來給你。”
罌粟接過來,說:“麻煩您了。”
“不敢。”
管家說完便轉身欲走,罌粟叫住他,笑意盈盈地開口:“周管家,您剛才看到什麼了?”
周管家垂眉順眼地回答:“不過是看到罌粟小姐越俎代庖罷了。”
罌粟臉色迅速變了變,又笑著問:“周管家會跟先生告狀嗎?”
“即使是說,也隻是如實稟告,算不上告狀。”周管家徐徐道,“罌粟小姐有什麼話不能同少爺好好說,而非要這麼做呢?”
罌粟微微冷笑一聲,並不答話。周管家看了看她,歎一口氣,沉默著退了出去。
接下來連續多日,但凡罌粟夠得著離枝文件的時候,離枝上報的東西統統都通過不了。日子久了,終於有一天,離枝趁楚行在的時候鬧到書房來,忍耐著問:“跟薛家的合作計劃書您不通過也就罷了,把楚家今年的新人數目削下去一半以上也就罷了,可您為什麼還要把我下半年的預算壓到四分之一?難道您是打算讓我下半年自己去拉上百萬的讚助嗎?”
楚行沉著臉瞧她一會兒,後來閉了閉眼,還是把文件放下,把她抱到身邊哄了兩句。然而哄歸哄,就算罌粟那天哭了半個小時,楚行的決定卻沒有變。在外人眼裏,這半年來無所事事的罌粟遠不如左右逢源的離枝來得春風得意。
一天下午離枝過來,正碰上楚行不在書房。她手裏拿著一隻文件夾,視線落在剛剛把手機放進口袋裏的罌粟身上。離枝定定地瞧了她一會兒,直到罌粟走過來,恭恭敬敬地跟她道了句“離枝姐”。
離枝睨她一眼,問:“少爺去哪兒了?”
罌粟柔聲說:“先生剛剛去了會客廳,在和A城的商少爺敘舊。大約要過上一會兒才回來。”
離枝把手裏的東西捏了捏,罌粟又說:“離枝姐是有急事找先生嗎?請坐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給您倒杯溫水來。”
離枝擰著眉毛想了想,等罌粟果然倒了溫水過來,她把手中的文件放到書桌一堆文件的最上麵,冷冷地說:“我現在有急事不能在這兒等。這份文件放在這裏,是少爺吩咐我今天交上來的。你不要給我耍花樣。”
罌粟應了聲,離枝又瞧了瞧她,很不放心的模樣。罌粟低著頭,輕聲說:“離枝姐在擔心些什麼呢?”
離枝哼了一聲,說:“算了,諒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