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纓也在挑眉看著她。他正要開口時,罌粟麵無表情地偏轉了視線。
李遊纓張張口,還沒有發出聲音來,就又敏銳地閉上。楚行站在電梯正前方,等電梯緩緩停住,“叮”的一聲打開,先行走出來。他等罌粟跟到身邊,偏過頭同她說了一句:“這次帶你見一見人。”
罌粟應了一聲,不再理會身後李遊纓的視線,跟著楚行往宴會大廳走。
楚行一貫嫌這種宴會聒噪冗長,他不耐敷衍,出席的次數並不多。因此平日裏帖子遞上來的雖然不少,楚行一年裏肯去的也不過寥寥。罌粟來的次數就更是少。她平日裏記得的那些本城名人的臉麵,有一部分隻是來自照片資料,在今晚這場足以稱之為盛大的宴會上才算見到真麵目。
如果是在往日,罌粟早已極盡所能給對方留下印象。然而今晚她心神不寧,楚行領著她去見幾個平日裏總是深居簡出的本城大佬時,罌粟的表現充其量隻能算得上禮貌。至於楚行和對方談的是什麼,她則是一句話都沒注意到。
如此三番五次後,楚行終於微微皺了皺眉。開口道:“整個晚上心不在焉。都在想些什麼?”
罌粟東風過耳,兩秒鍾後才姍姍回過神來。心驚之餘迅速計較一番,把楚行手中已空的香檳酒接了過去,遞給一邊的侍從,而後低眉順眼溫溫婉婉地開口:“在想離枝姐和阿涼會在什麼時候回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李遊纓剛巧從楚行身後擦肩而過。罌粟眼皮不抬,隻覺得楚行仿佛好笑地瞧了她一眼,顯然是對她的回答再不信任不過。罌粟麵色不改地任他察看,片刻後聽到楚行慢悠悠地開口:“你要是真希望能早點兒見到她倆,可以在下周三或者周四的上午隨著司機一起去機場,親自去接她們回來。”
罌粟隻當聽不出個中調侃,垂著手安靜回答:“等到離枝姐和阿涼回來的時候,罌粟必定會去接的。”
阿涼在西南邊境待了一周,過得與在楚家時一樣養尊處優。
楚家安插在西南的人在阿涼到達之前便大致了解了這個新人在楚家本家是個什麼地位,等阿涼到了邊境,便將她和離枝一路供到了當地最好的酒店裏最好的兩間套房入住。而本來是辛苦的查訪與談判任務,也在底下人刻意的安排下變成了巡行一般簡單,阿涼每天清晨起來想到當天要做的事,除了用半小時時間去分部巡行一下之外,便是花大把的時間用於當地的玩樂與保養美容。
她每天回到酒店的時間都十分晚。每次回去不是喝得迷迷糊糊,就是把當天的錢都輸得精光。因周一不算最熱鬧的時候,阿涼回酒店還算早些。隻是仍然喝得醺醺然。等她十一點東倒西歪地回到酒店,插上房卡屋內亮起的那一刻,甚至沒有及時發現不遠處的沙發上靜靜地多了一個人。
李遊纓也在挑眉看著她。他正要開口時,罌粟麵無表情地偏轉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