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來,走向門口的時候順手從衣架上拿起他的黑色外套,他站定在那個美麗女人的麵前,動作溫柔地將手中的外套披在她光溜溜的肩膀上,他一邊熟練地給她裹衣服,一邊冷冰冰地說:“你為什麼穿成這個樣子就上來?”
葉籽心:“…………”
她微微垂下臉。
陳楚硯給葉籽心披好衣服,將她拉進懷裏,擁著她往裏麵台桌走去,嘴唇緊緊地貼在她的耳畔,有些咬牙切齒地恐嚇她:“翅膀硬了?膽子肥了?等回到家的,我非要好好給你點顏色看看——”
話音一落,葉籽心立刻抖了抖。
給她點顏色……
難……難道她想象中的場景真的會出現?
在場的男人們,除了了解內幕的杜光策,其他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親昵地陳楚硯和葉籽心——好像開啟了什麼奇怪的大門?!原來陳楚硯和une竟然不止是緋聞那麼簡單?原來……他們是……真的?
***
陳楚硯拉開剛才坐過的軟椅,坐了下來,背脊靠在柔軟的靠背,讓葉籽心坐在他的大腿上。
易記看了看麵前的陳楚硯和葉籽心:“繼續吧——”
陳楚硯圈著葉籽心,慢慢地打亂了眼前的籌碼,“易少,要說玩別的,你還有些勝算,但要是說玩撲克——”他抬起眼睛,淡漠一笑,“我們就不用在這裏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吧?”
易記倒是好氣度,並沒有因為陳楚硯毫不留情的說法而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陳大公子,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對陳楚硯豎了下拇指。
然後他一錯不錯地直視著陳楚硯,“德丨撲還是梭丨哈?”
沒有任何綿裏藏針的客套話——易記顯然是大少爺脾氣上來了,不管輸贏,就是想玩,就是不服氣。
同樣的,陳楚硯也選擇直來直往,他看向易記,挑了挑眉梢:“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賞你這個臉?”
“不憑什麼……”易記笑了一笑:“聽說陳大公子很會玩梭丨哈?”
陳楚硯看了易記一眼,就已經通知身旁的荷官即將進行的項目了:“發德丨州。”
易記微微挑了挑眉。
他本以為陳楚硯會選擇梭丨哈。
梭丨哈,明牌太多,暗牌太少,大部分都是公開的信息。沒有公共牌,很多時候看明牌就知道誰輸誰贏,很難甚至無法進行交鋒和判斷,這樣就沒什麼施展策略的餘地——這就是梭丨哈和德丨州丨撲丨克最大的不同之處,德丨州丨撲丨克是競技,而梭丨哈是徹頭徹尾的賭丨博。
然而對於某些人來說,唾手可得的東西往往瞬間丟掉,越是有登峰造極的難度,將不可能轉變為可能,才有去競爭、去追逐的理由,成功之後獲得的快感也越強烈。
僅僅通過一些並不算深入的資料調查,易記就可以很輕易地分析出陳楚硯恰恰就是典型的那一類人。
而他卻選擇了德丨州丨撲丨克。
顯而易見的,在對方擅長的領域打敗對方,他會獲得比之前一種推算更加至高無上的快感——易記立即便想通了這一點。
還真是和傳說中如出一轍的——
追求刺激;不留餘地。
陳楚硯懶懶散散地靠在那裏,低垂著眼眸,握住葉籽心的一隻手,仔細地撫摸著她纖長的手指,“易少親自上場了呢,怎麼樣?季少?”
像現在這種局麵,還是安安靜靜地當個觀戰的比較好,以陳楚硯的難纏尖銳,參與進來搞不好又要惹火上身,如果矛盾再次激化,便得不償失了——就在季曉雲思索的時候,荷官已經整理完籌碼,洗完牌,開始發放底牌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職業特征,荷官不會放過任何一位看起來有潛力的賭徒,除卻陳楚硯、杜光策、易記,他也依次發給坐在旁邊的季曉雲兩張底牌。
季曉雲怔了一下。
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深刻地體現了一個詞語叫“趕鴨子上架”,他隻好硬著頭皮心不甘情不願的加注。
一直到荷官發出最後一張公共牌之前,他的臉色都不好看。
然而當河牌一出,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季曉雲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陳楚硯和杜光策逐一亮出的牌型上——至於易記,他倒是完全沒放在心上。
經過兩秒的對比之後,他默默翻開了自己的底牌。
圍觀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發出“哇”的一聲驚呼——
贏家是季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