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籽心納悶地眨了眨眼,看了季曉雲一眼,又扭臉將視線挪向陳楚硯。
“季少牛逼!”陳楚硯微笑著拍了拍手。
葉籽心皺起眉心——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季曉雲也跟著陳楚硯的笑容咧出個笑,但這是不怎麼好看的苦笑,他的直覺和葉籽心相差無幾。
接下來的幾局也成功地印證了他的直覺。
第二輪,季曉雲勝。
第三輪,季曉雲勝。
……
第七輪,還是季曉雲勝。
圍觀的人們臉色早已千變萬化——季曉雲玩德丨州丨撲丨克是什麼水平,大家心知肚明。盡管並不算太差,但想像現在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連贏陳楚硯和杜光策,簡直是天方夜譚。
季曉雲從來沒像這一刻渴望一場酣暢淋漓的失敗!
第八輪,荷官已經開始發牌了。
“等一下——”陳楚硯左臂手肘支在桌麵,指尖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喉結,右臂緊緊地圈著葉籽心,目光慢吞吞地滑向季曉雲:“今天季少上演驚天大逆轉啊,實在可喜可賀!但……這個絕地反擊是不是有點太超出現實了呢?季少怕不是出千了吧?”
葉籽心:“………”
那是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個場麵——陳楚硯對季曉雲的那句噙滿笑意的“在我麵前也敢搞這些把戲?”以及輕輕挑起的單音節尾音“恩?”,無一不讓葉籽心見識到了何為笑裏藏刀。更不要說接下來那句冰冷狠絕的“滾出去!”,和突然輕笑的“以後談論女人的時候過過大腦——”
季曉雲頓時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耳根子都憋得通紅,眾人也是難得一見季大少這般的窘態。
其實“出千”並不是罪無可恕的——在一個充滿了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的超級大染缸,還能指望裏麵幾經漂染過的人們所使用的手段有多麼的光明磊落?
但季曉雲的首要問題在於:聰明高端的“出千”,會讓對手在咬牙切齒的同時又不得不敬服,而愚蠢幼稚的“出千”,被對手理直氣壯就地按個現行,那便會讓自己徹徹底底麵子裏子掉了一地難以收拾了。
在大家的印象中,季曉雲是沒有在商場上得罪過陳楚硯的——
一個是白手起家東山再起,一個是花天酒地的大少爺,除了朋友圈有些微的重合,其他還有什麼地方呢?
但當他們聽到陳楚硯最後的那句“以後談論女人的時候過過大腦——”的時候,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
紅顏禍水。
一切的起因竟然隻是une!
因為季曉雲之前用不太尊重的字眼對une說三道四了。
難道說……
他們偷偷打量著坐在一把椅子、抱在一起的親密無間的兩個人——
他們……
是真的……???
***
陳楚硯抱著葉籽心在包廂裏玩了一會兒便和杜光策道別了。
葉籽心一走出包廂,便一臉認真地問陳楚硯:“哥哥,拜托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那位季少究竟是怎麼出千的?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好好奇哦——”
陳楚硯攬住葉籽心的腰肢,讓她撞進他的懷裏,然後他將她壓在樓梯轉角的陰影處。
他微微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聲音壓至最低:“誰告訴你出千的那個人是季曉雲?”
葉籽心睜大了眼睛。
下一秒,她便沒有任何心情去思考關於季曉雲“出千”的問題了——
因為男人的身體貼近了她。
“哥……”她微微張開雙唇,剛出口一個字,便被對方橫行霸道地吻住了。
葉籽心乖乖地將雙手抱住他,眯著眼睛,沉醉在他的吻裏。
他結束了這個深吻的同時,兩個人的鼻尖貼在一起,呼吸交融,他的眼神,深邃如海,聲音又冷又沉:“葉籽心,穿成這個樣子,是在勾丨引誰?”
葉籽心軟在陳楚硯溫暖的懷裏,糯糯地撒嬌:“哥哥……”
與此同時,樓梯響起腳步聲,以及Loui的聲音:“你說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陳先生和une究竟是什麼關係啊?他們會不會真的有點曖昧關係,不是緋聞?”
Nancy冷笑了起來:“還能有什麼曖昧關係?他倆的地位天差地別,不外乎是逢場作戲。”
樓梯轉角的黑暗處,葉籽心抬眼看著陳楚硯,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
陳楚硯似笑非笑地親吻了下葉籽心的紅唇,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一隻手的掌心扶住她的腦後,將她的臉頰按在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