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想如往日一般去攬臨月,卻隻覺得渾身不舒坦。他本就是略顯單薄的少年,如今又心中有鬼,在美人身前,自然越不自在。
似乎是感覺到了李墨的別扭情緒,臨月灑然一笑後,站了起來,“墨子,陪我在海灘上走走吧。”
李墨還未回話,臨月卻以當先走前,她一舉一動極為灑脫,荻花宮的三女相視一眼,各自微微蹙眉後,卻未再跟上。
藍天,碧水,落日輝煌,金黃色的日光灑在臨月身上,似是一條華貴的披肩蓋在女人身上。海風拂過,卻吹不亂美人的秀,因為今日臨月梳了雍容端莊的宮裝。
似乎是臨月走的太快,李墨總是慢了小半步,他從側麵看著臨月,隻覺得她肌膚若雪似霜,一雙眸子晶瑩若水鑽,美麗的如同夢幻般,雖在身前,李墨摟著她卻有一種不真實的絢麗邐夢的感覺。
臨月本踏出半步,但突然卻收住了腳,李墨雖然措手不及,但他一直留意了臨月,她隻一動,李墨僅僅錯過小半拍,便跟著收住了腳。
臨月心中一顫,這小半拍,便是此時倆人的鴻溝,若是李墨能猜到臨月的心境,倆人同起同行,雙宿雙飛自然默契雋永,而李墨便是錯過這一小步,那也不過說男人此時並沒特意關注自己,在自己身邊安心坦然,沒有計較。而這一小步卻說明著李墨時時留意著自己,卻是謹慎的看著自己。
愛情是個容易受傷的小孩,而女人卻是那個小孩敏感的媽媽,臨月留住腳步,回眸對著李墨展顏一笑,“墨子,其實宮裝倒是挺適合林月的。”
海天一色間,林月一襲紅衣嫣然的站在那裏,端莊賢淑,豔麗俏媚,她不是臉頰尖尖的小女人,而是一張華貴方臉的公主,如今梳了髻,略添了幾件華美的飾,自然把身上隱藏的氣勢散出來。
原來你一直梳的那個妝,卻是為了與我合稱,一時李墨訝然,竟不能聲一言。李墨神色反複變化不斷,林月也未打擾,隻安靜在陪在一旁,任海風拂麵。
良久李墨抿出一個笑臉,他聲音低沉綿緩,一時竟有中年人滄桑沉穩的味道。倆人走到這一刻,李墨起初的惶恐已經褪去,他並不想說些道歉的話請求林月原諒,林月付出的情,不是可以估價的東西。
“剛來的時候,我已經把寒山城陣中的雪妖給了花香彤,有她一份雪靈之力,在寒山城修煉,禦敵都有些幫助。”
“恩。”林月聲音飄忽不定,似是心思早已飄飛到了哪裏。
“我回來的時候,偶然在八陣圖中找到了你父皇部下薑將軍的墳墓,其中將軍遺部山夔刀法狠烈,修為另辟蹊徑,又對軒轅氏族忠心耿耿,隻是需要你親自去請他過來,他才會死心塌地駐守寒山城,明月宮。”
林月回過神來,一雙鳳目本是微閉,驟然間,眼簾扇開,隻直怔怔的望著李墨,她一點頭,淡雅道,“我知道了,其實,我也就在你麵前做做小女人,外人是難在我這裏討得便宜去的。”說完,她飄然而去,李墨卻再也未跟前。
沙灘上倆行足跡本來是越行越近,倒得中間倆人一個停頓,李墨再未跟上,倆行腳印便越分越遠,卻是就如同倆人般,望著林月窈窕背影,在藍天碧海間,逐漸消逝,李墨突然有些羨慕,她足下那親吻這她那白皙細膩的腳裸的海砂,是如此纏綿。
不過他卻未垂淚,而是狂嘯當歌起來。歌聲淒烈,蒼涼,卻隱隱有笑傲江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