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春倒是真的把手上的活計收了起來,薛夜來剛想說“姊姊英明”,就被無情的玉大娘子無情地拍了一下肩膀:“下午我有旁的事要去於太守府上一趟,你自己去跟她們談,辛苦你了。”
“姊姊,你這是,你這是玩忽職守!壓榨妹子!慘無人道!”薛夜來氣得跳腳,奈何玉樓春已經慈愛地牽著楊纖月出房門,慈愛地對她說,“銀兔兒走,姨母做糖粥給你喝”,她這麼慈愛,對她薛夜來卻如此殘忍,薛夜來惡狠狠地瞪著楊纖月的後腦勺,嚶嚶嚶著去待月樓當她威風八麵的大總管。
待月樓一派繁華,沒什麼不長眼的來鬧事,薛夜來很滿意,招呼了一圈就回樓上對賬,江三娘今日不掛花牌,被她抓過來陪著一起打算盤。
“三娘,今日有沒有什麼可樂的事,說來給我解解悶”,江三娘罕言寡語,跟個啞巴似的見天不說話,薛夜來得閑就喜歡逗她。
“沒有。”江三娘自斟自酌,撫著右臉上凹凸不平的駭人疤痕不知道在想什麼。
薛夜來打算盤打得飛快,“就沒什麼家長裏短,風流韻事?別鬧了,今天來喝酒的那幫人又聊了些什麼新鮮的?我瞧著謝公子那桌沒點人陪著,不大像他們的作風,別是我們的人怠慢了。”
江三娘呷了一口荷花蕊:“不關我們的事,有人死了,他們心情不好。”
薛夜來恨不能拿算盤往她頭上砸:“什麼人死了他們要這麼傷心?”
江三娘已經把一整壺荷花蕊都喝完了,靠在迎枕上昏昏欲睡:“不知道。”
薛夜來無可奈何,隻能由著她去睡,又問了樓下跑堂的,那孩子難得被薛大管事問話,明明沒有旁人也要裝模作樣壓低聲音故作玄虛:
“薛娘子放心,幾位郎君不開懷不與咱們相幹,小的給他們上酒時聽了一耳朵,好像說東都有個姓楊的大人死了,謝公子說那位楊大人是個好官,是被冤枉的。林公子說他有個本家兄弟,也是個好官,去給他伸冤,死得特別慘,好像頭都被砍下來了......謝公子都哭了呢。”
噫,可憐可憐,小銀兔兒這是要長久地養在這裏了。
薛夜來依舊一派和顏悅色鼓勵他繼續說:“還有呢?”
“沒有了......我聽到謝公子罵了一個姓蔡的什麼人,林公子說他不要命了敢罵當朝宰相,他們就繼續喝酒了。”
待月樓白日黑夜都歌舞升平,從跑堂到後廚到樂工再到藝妓一應都分作兩幫兒,按薛夜來排好的白天黑夜分開輪工。唯獨薛大娘子總督所有沒人給她分擔,大天白日地出門,回來楊纖月已經躺在床上聽玉樓春講睡前故事了。
“哎呀呀,銀兔兒要睡了呀,那我自己把衣梅糖和水晶皂兒自己吃了吧”,薛夜來掏出兩個油紙包,拿竹簽子紮了一枚水晶皂兒在楊纖月眼前晃,浸透了糖水的熟皂角米不光軟糯甜美,顏色也很好看,晶瑩剔透像紫紅色的水晶,楊纖月一看立時對大灰狼和屠夫的故事失去興趣,眼巴巴地看著玉樓春:“姨母......”
玉樓春倒是真的把手上的活計收了起來,薛夜來剛想說“姊姊英明”,就被無情的玉大娘子無情地拍了一下肩膀:“下午我有旁的事要去於太守府上一趟,你自己去跟她們談,辛苦你了。”
“姊姊,你這是,你這是玩忽職守!壓榨妹子!慘無人道!”薛夜來氣得跳腳,奈何玉樓春已經慈愛地牽著楊纖月出房門,慈愛地對她說,“銀兔兒走,姨母做糖粥給你喝”,她這麼慈愛,對她薛夜來卻如此殘忍,薛夜來惡狠狠地瞪著楊纖月的後腦勺,嚶嚶嚶著去待月樓當她威風八麵的大總管。
待月樓一派繁華,沒什麼不長眼的來鬧事,薛夜來很滿意,招呼了一圈就回樓上對賬,江三娘今日不掛花牌,被她抓過來陪著一起打算盤。
“三娘,今日有沒有什麼可樂的事,說來給我解解悶”,江三娘罕言寡語,跟個啞巴似的見天不說話,薛夜來得閑就喜歡逗她。
“沒有。”江三娘自斟自酌,撫著右臉上凹凸不平的駭人疤痕不知道在想什麼。
薛夜來打算盤打得飛快,“就沒什麼家長裏短,風流韻事?別鬧了,今天來喝酒的那幫人又聊了些什麼新鮮的?我瞧著謝公子那桌沒點人陪著,不大像他們的作風,別是我們的人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