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洪州繁華潯陽富庶,娼門樂戶競爭實在太激烈要出頭不容易,不然還能這麼簡簡單單就從這些人精手裏坑銀子。瞧瞧方四嫂隻留下一個女孩另一個還得“考慮考慮”,瞧瞧王九娘還打算“一百二十兩取個整一百兩”,再想想接著的五天還有無數個王九娘方四嫂......掙錢可真難啊可真難。
楊纖月攥著薛夜來的裙子從她身後鑽出來歪腦袋賣萌:“薛姨,銀兔兒去房間裏啦?”
“銀兔兒想回去啊?”薛夜來扯了一下嘴角笑得像賣人肉包子的老板娘,“可以的呀,做完題就可以回去啦。”
楊纖月放手往後退了好幾步,薛夜來拿著算盤遞到她跟前:“剛剛報名了幾位姑娘?三兩的幾位?三十兩的幾位?五十兩的幾位?薛姨一共收了她們多少銀子?乖,算出來,你可以的。”
楊纖月把手背到身後死活不肯接算盤,腦袋都快搖掉了:“不可以,不可以,銀兔兒不可以。薛姨,薛姨可以收好多好多銀子”,她皺了皺鼻子都要哭出聲了,“銀兔兒忘記掉了怎麼辦啊——”
嘖嘖嘖真可憐真可憐:“銀兔兒,你姨母不在你就要幫她算賬對不對?來來來,想一想,三兩的姐姐有幾個?”
“一個?兩個?”,楊纖月坐在小杌子上跺腳丫子發脾氣,”銀兔兒不記得了!”
“哦”,薛夜來兩手抱臂,“那你慢慢想吧。”
楊纖月終於放聲大哭:“我不知道嗚嗚嗚嗚——,銀兔兒真的不知道嗚嗚嗚嗚——,姨母什麼時候回家嗚嗚嗚嗚,嗝,我要姨母——”
小丫頭威脅似的越來越大聲,與其說是哭不如說是嚷,薛夜來扭頭不看她,這小孩子啊,有人疼跟沒人疼就是不一樣。瞧瞧剛來的時候哭都不敢出聲,再看看現在不動腦筋都敢這麼理直氣壯。
楊纖月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嚷了兩句,慢慢聲音就變小了,抽了兩下鼻子見沒人搭理她,蹭了兩步蹭到薛夜來身邊:“薛姨,你不要生氣,你不要不理銀兔兒。”
她睫毛上還掛著眼淚,垂頭喪氣的樣子太可愛,薛夜來沒忍住又捏了一下她的小鬏鬏,把她抱到腿上坐好跟她講道理:“是誰先生氣的?嗯?是誰話不肯好好說就發脾氣的?”
楊纖月把頭埋進她的衣服裏不說話,薛夜來又把她抓出來重新問一遍,小丫頭對著手指答得很小聲:“是銀兔兒先發脾氣的。”
“那銀兔兒為什麼發脾氣?”
楊纖月更不好意思了:“因為銀兔兒算不出來。”
很好,是個講道理的乖寶寶。薛夜來在她腦門上親一口:“壞銀兔兒,你是算不出來啊?你是不想算對不對?”
她問得很親昵,楊纖月就笑了,抱著她的脖子蹭:“隻有一點點而已啦。”
她伸出手手向她比劃“一點點”,薛夜來又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捏著她的臉頰:“昨天教你打過算盤了對不對?來,咱們一起來算這筆賬啊——”
也就是洪州繁華潯陽富庶,娼門樂戶競爭實在太激烈要出頭不容易,不然還能這麼簡簡單單就從這些人精手裏坑銀子。瞧瞧方四嫂隻留下一個女孩另一個還得“考慮考慮”,瞧瞧王九娘還打算“一百二十兩取個整一百兩”,再想想接著的五天還有無數個王九娘方四嫂......掙錢可真難啊可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