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委屈壞了,衝於諺張開五個黑乎乎的手指頭:“我五天沒吃糖了。”
“阿夜讓你做什麼題?如何把自己畫成花臉貓?”於諺興致勃勃,“那你畫得很好啦,真貓都沒你花啊!”
楊纖月指著案上的算盤:“唔,要算念奴姐姐可以賺多少錢。”
她怕於諺不明白,掰著手指頭很仔細給於諺講解:“就是,你知不知道百花彙呀!薛姨說,是,是很厲害的事!念奴姐姐今年不當仙子啦!她是先生!先生帶學員有銀子噠你知道嗎?念奴姐姐分了三十個學員,唔,有的姐姐是自己家噠,有的姐姐是別家噠,收的銀子是不一樣噠!自己家的呢,念奴姐姐教一個有,有一兩銀子,別人家的呢......銀兔兒不記得了。”
她顯得很羞愧,低著頭小小聲補了一句:“也不記得自己家的姐姐有多少個。”
“還不記得別人家的姐姐有多少個”,她滿懷希冀再次把烏漆嘛黑的手伸到於諺跟前,“你幫我看一看啊。”
於諺咋舌,果然,自己看上的女人就是喪心病狂得別具一格。唔,一定是自己不來找她,她心情不好才遷怒這隻呆兔子。
“小呆兔子,你好可憐哦”,於諺捏著楊纖月的小鬏鬏表示愛莫能助,“別看了,我也看不出來,你這麼一點大能記住才怪。呐,你答應姨父一個要求,姨父幫你做,好不好?”
他拿著寬大的袖子給楊纖月擦手手,雪青色的袍子留下一團團墨漬也不以為意:“天天悶在家裏做這破玩意兒累得很了吧?乖,叫一聲姨父,帶你出去吃糖葫蘆,捏泥人,看雜耍,好不好?”
楊纖月左右擺著腦袋很為難:“可薛姨不許叫你姨父,薛姨說,要叫——”
於諺劍眉一挑,“我還不知道她,肯定是叫我於死狗。這麼多年毫無長進,罵我罵得如此千篇一律。”
楊纖月大眼睛裏寫滿了對大人世界的疑惑不解,於諺捏捏她的小耳朵:“想不想出去玩?你薛姨又不帶你出去,想出去要聽姨父的!”
實踐證明再堅定的盟友背叛往往也就在一瞬間,楊纖月主動跟於諺拉手手:“姨父,就出去玩一會會。”
於諺表示出去玩可以,“小姑娘家出門要打扮一下”,他開始動手抹她的臉,以她原有的墨汁為基礎,蘸了一些新墨,在她圓圓的臉上均勻地抹出一個太極圖。
好好的小姑娘,左半邊臉是黑的,右半邊臉卻是幹幹淨淨的白色,他老人家還很摳細節,在白的那邊點了個黑點,拿帕子在黑的那邊小心翼翼地擦出一個白點,齊活!
楊纖月捧著鏡子,對他的審美很有些擔心:“姨,姨父,這樣好看嗎?”
“太好看啦!”於諺發自內心地讚歎,“姨父這隨手作畫的本事簡直出神入化!”他上上下下瞧得高興,自己蘸了墨汁也在臉上畫了個一模一樣的,抱起楊纖月掠出窗外:
她說到這委屈壞了,衝於諺張開五個黑乎乎的手指頭:“我五天沒吃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