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禮聞言看著於諺冷笑：“瞧瞧你再瞧瞧人家！”
最終於朝還是拿著楊纖月的小手帕一點一點替她擦臉：“乖乖閉眼睛......不可以突然睜開哦，水會進到銀兔兒眼睛裏去的......再有一下就好了，哇，銀兔兒好漂亮啊！”
他這邊很耐心，沐禮靠在一旁不耐煩地拿一隻腳在地上畫圈圈：“還有一點，鼻子那裏，還有額角。”
擦完臉楊纖月就跟於朝成為好朋友了，拉著他的手手邀請他去家裏玩：“我家裏可好玩啦！念奴姐姐唱歌好好聽的！臨仙姐姐跳舞也好漂亮！你去我家，銀兔兒帶你看哇！”
於朝偷偷湊到沐禮耳邊：“表哥，她好乖，好可憐......你還有多少銀子？我們湊一湊把她買回家吧。”
沐禮小小年紀很愛皺眉頭：“你不能看見什麼可愛就都買回家......”
於朝摸摸楊纖月的小腦袋：“小銀兔兒跟誰一起住在待月樓呀？你阿爹阿娘在哪裏？”
楊纖月拿著老張頭剛捏好的泥人翻來覆去看得開心，隨口答道：“阿娘在天上，阿爹出門去了。銀兔兒跟姨母住，等阿爹接我回家。”
於朝聽得心裏難受，眼眶都紅了，“她這麼乖，她爹好狠心。”
沐禮也跟著歎氣：“她還這樣小。”
楊纖月不知道自己被同情了，把手舉得高高的請他們看泥人，老張的手藝很好，捏得惟妙惟肖——一個披頭散發的太極臉男人抱著個乖乖吃糖葫蘆的太極臉小女孩，仔細看連楊纖月眉間的紅痣都沒漏掉。
表兄弟兩個開始有商有量地籌謀：“她還這麼小，應該不會要很多銀子，聽我阿娘說，待月樓的玉大娘子有俠義心腸，不是壞人。銀兔兒到咱們家總比在待月樓學賣唱好，她應該不會刁難我們的。”
“再不值錢，也不會隻要十兩銀子。”
“咱們跟小叔叔借啊，我看小叔叔很喜歡她。把她買回家裏去，我教她識字，她這麼乖，一定會好好學。唔，我以後月錢都不花了，攢起來給她當嫁妝。等她長大了，給她找個好夫婿，風風光光把她嫁出去。小囡囡都要這麼養的！”
“你滿兜裏空空，我隻有十兩銀子，先湊銀子再說吧。”
於諺見他們三個小孩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很有趣，過來把楊纖月抱起來：“你們兩個幹嘛呢？走，先跟我送呆兔子回家，我把你們送回去。下回出門多帶兩個人，真以為這世道很太平？”
於朝拿手肘捅了沐禮好幾下，見人家紋絲不動，隻好自己上：“那個，小叔叔，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於諺嗤笑：“小阿朝，又沒錢了？又想買什麼？說，我給你買。”
於朝一向知道這個叔叔最疼自己，高興得臉都在放光：“小叔叔，你最好了。我，我就是想把銀兔兒買回去養大。”
於諺手一抖差點把楊纖月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