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縣令能說的,這個教訓,楊曲在多年的官場生涯裏,早就吃夠了,可如今形式不同,他究竟該不該將那些逆耳忠言告知太子?太子的秉性又能否信得過?倘若太子又是另一個先帝,那吳國又該何去何從?
“太子殿下。”
就在楊曲猶豫之時,一道溫婉女聲從門口傳來。
站在他麵前的太子目光一亮,快步朝著門口走去,“昭昭,你怎麼來了?”
楊曲也朝著那處望去,那被太子換做“昭昭”的女子,身著一襲藕色衣裙,容貌溫婉清麗,瞧著似一株亭亭玉立的白花。
太子入太平縣時,楊曲就聽聞過,太子有一極寵愛的姬妾,他逃難時連太子妃都沒帶,卻沒忘了這位姚氏,楊曲原以為這姚氏是個美豔的狐媚女子,如今見她生得一副溫婉模樣,倒是吃了一驚。
太子和那姚氏耳語兩句,便好似忘了方才還在商議國家大事,撇下楊曲便攜著那姚氏離開了。
楊曲盯著太子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沉沉歎了口氣。
太子攜著姚氏回到房中,見這屋子比起東宮來實在狹小逼仄,不禁握住了姚氏的手,說道:“昭昭,如今隻能委屈你了。”
那名為昭昭的女子抬起頭,一對秋水般的眸子盈盈看向他,搖頭道:“能跟隨在殿下身邊,是昭昭幾輩子積攢來的福分,怎麼會委屈?”她對太子道:“不知殿下方才在大堂中,同那縣令說些什麼呢?”
太子麵對著姚氏,竟毫不猶豫地將他和楊曲所說的話一一告知,明顯是極為信任這姚氏。誰知他一說完,姚氏卻垂下了頭,麵上露出驚惶之色。
太子心頭一痛,連忙道:“昭昭……”
姚氏急切地抱住他,哽咽道:“殿下,昭昭好怕,昭昭這幾日總反反複複夢見殿下身處險境,昭昭想救殿下,卻怎麼也跑不到殿下身邊。”
太子沒想到姚氏害怕的竟然是這個,麵上不由露出幾分動容之色,他抬手將姚氏攬在懷裏,安撫了幾句,就聽姚氏道:“殿下,昭昭這幾日總是做些不祥的夢,您說,齊皇派的那些人,真的會幫咱們嗎?”
太子皺起了眉頭,“你想說什麼?”
姚氏仰頭看著他,目光柔弱又可憐,像是一朵隻能依附於他的藤蔓,一旦他出了什麼事,這樣柔弱的姚氏也隻能跟著枯萎,想到此,太子方才升起的一點不悅頓時消散了。
姚氏聲音溫婉,語氣柔和又懇切,字字句句都是在為他著想,“殿下,咱們吳國雖小,卻坐擁數條鐵礦,還有好幾座鹽池,這些東西,連陳國都眼紅,齊國會不放在眼裏嗎?早先他們就索要了兩條鐵礦,如今國內大亂,皇室又早已失了民心,齊皇又憑什麼幫殿下鎮壓暴民?他們若是幫著暴民攻破太平縣,豈不是輕而易舉地就能得到吳國大半江山?”
聽著姚氏的話,太子悚然一驚,不錯,如今的齊國早已不是過去的齊國,如今齊國兵強馬壯,連素來強勢的陳國都在他們手底下吃了敗仗,他們還會在意此時弱小的吳國嗎?
但有些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縣令能說的,這個教訓,楊曲在多年的官場生涯裏,早就吃夠了,可如今形式不同,他究竟該不該將那些逆耳忠言告知太子?太子的秉性又能否信得過?倘若太子又是另一個先帝,那吳國又該何去何從?
“太子殿下。”
就在楊曲猶豫之時,一道溫婉女聲從門口傳來。
站在他麵前的太子目光一亮,快步朝著門口走去,“昭昭,你怎麼來了?”
楊曲也朝著那處望去,那被太子換做“昭昭”的女子,身著一襲藕色衣裙,容貌溫婉清麗,瞧著似一株亭亭玉立的白花。
太子入太平縣時,楊曲就聽聞過,太子有一極寵愛的姬妾,他逃難時連太子妃都沒帶,卻沒忘了這位姚氏,楊曲原以為這姚氏是個美豔的狐媚女子,如今見她生得一副溫婉模樣,倒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