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老頭子,真是黑啊。起碼賺了我們一兩銀子。”阿昊嘟嚷。
“隻怕不止啊,要不然我們怎麼會惹上打劫的呢?”耿秋自嘲道。他知道那人賺的多,但後來兩人又多得了個大澡盆,卻不想人家還是把他們當了肥羊啊。耿秋自己分析了一下原因,第一他太不了解本地的物價了。第二,他大部分的常識都是從阿昊嘴裏得來的,很顯然阿昊所說的物價,絕對有水份。要不然就是阿昊所說的大城鎮的物價水平。第三,他小看了古人的狡猾程度,或者說生意人的精明程度。無論哪個朝代,商人都是有錢,就是因為會算計啊。第四,他也應該多了解些,而不是從商鋪裏去了解,應該從周邊的人嘴裏去了解。隻有生活在當地的人,是最了解當地的物價水平。
“下次我們再也不去向陽鎮買東西了。”耿秋說,那地方的生意人太黑了,並且也怕上次的打殺事件會有麻煩。
“就是,我們再要買東西就去向南鎮上,反正向南鎮上還近些。我已經問過路了。”阿昊也說。他早就打聽清楚了,向南鎮上與向陽鎮上在黑岩村的兩個方向。他們從山陰城來,必經向陽鎮。而實際上黑岩村離向南鎮更近,隻是方向不同。他們沒有經過罷了。
“那是當然。改天我們先去向南鎮上看看,能不能找點賺錢的路子。”耿秋在心裏計劃著,不知不覺得的說出來。
“好啊,好啊。要不明天就去。”阿昊直嚷嚷,還興奮的坐起來,一副恨不得馬上就出發的樣子。耿秋拍了他兩下,低聲喝道:“睡覺啦,明天還有好多活要幹呢。”
因為正是農忙的時間,而耿秋他們在這裏並沒有田地,所以一安頓下來,倆人就得找生計,可是除了打獵的本領,說起種田來,兩人反而沒什麼經驗,耿秋年少時家裏是農村的,雖然小時候也幫過家裏幹農活,但那也隻是記憶裏的事了,而且他們家是平原,這裏卻是山區,時代又相隔太遠,種地的活,完全不相同。
阿昊更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哪裏懂得種田,最重要的是村裏根本就沒有人要賣地,這種地的事情也得慢慢來。把阿牛丟在村長家,送去了最後的五斤粗麵。他倆天天四處打轉,想找塊荒地開墾出來,多少種點莊稼,增加點口糧。他們走的範圍越來越遠,可是除了家裏堆的柴禾越來越多之外,什麼也沒找到。不過阿昊不死心,經常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弄陷井,終於有一天他弄到了兩隻野兔子,可把耿秋給喜壞了。
“哇,總算有肉吃了。”阿昊流著口水說。這都十天沒沾肉腥了。雖然天天都有蔬菜和魚塊吃,可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他不止一次的想打幾隻鳥吃,可是耿秋不同意。因為這裏都是些小鳥,弄起來太麻煩了,吃到嘴裏估計也都是骨頭。
兩人提著兔子剛準備回村的時候,遇到了阿木,他盯著兔子看了好久,才不好意思的說:“能不能賣給我一隻。我女人生孩子,家裏實在太窮,娃兒都沒奶吃。”
“我是準備自己吃的。”阿昊護食一樣的答,不過想著人家娃兒沒奶吃,又不確定的看著耿秋。
“生了幾天啦。”耿秋一邊閑話,一邊想著這一隻兔子能賣多少錢,估計阿木家也拿不出錢來,但可以找他換點東西,他是個木匠,家裏正想打個碗櫃,衣櫃什麼的。
“三天,我女人光喝點稀麵糊,實在是下不了奶。”阿木著急的說。他也心急,可大家都窮,而且他爹二月裏生了一場大病,家裏不僅賣掉了全部的糧食和養的雞,還欠了不少的外債。原本阿木家算是比較好過日子的家庭,一下子就變成了赤貧。所以阿木嫂懷著孩子也吃得極差,因為其他人要上山幹活。幹的,好一點的都緊著他們吃,而阿木嫂大著肚子呆在家裏休息,哪裏好意思吃飽,這樣拖下來,孩子生下來,當然沒奶吃了。能保住命都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