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逐客令 (1)(3 / 3)

符爸爸和南媽媽本來也要做和事佬,奈何南溪態度堅決,符清泉最後隻好讓步,答應讓肖弦先把糖糖抱走養幾天。

糖糖送走後,好幾晚一家人聊天的時候,符清泉吹兩聲口哨想喚糖糖出來,醒悟到糖糖不在後,臉色就變得極差。南溪雖也惦記糖糖,卻不如符清泉這般失落,倒是紀晨陽這回放開手腳來。原來他很想討好糖糖走寵物路線,奈何體質實在不搭,逗一回糖糖自己回去好些天都吃不消。現下糖糖被送走,符爸爸再招呼他吃飯下棋什麼的,他便老實不客氣地留下來。南媽媽對他印象也越來越好,甚至於每回他來的時候都要親自下廚招待,儼然已是待女婿的態度。

紀家那頭也對這門親事熱心起來,隱約透出些意思,要紀晨陽帶南溪回去,正式地見個麵。南溪雖決意死了對符清泉的那條心,卻不敢這麼快又定下來,紀晨陽對她確實是很好很好的,然而她自問長到這麼大,雖未遇到過什麼特倒黴的事,但也未見得運氣特別好。

紀晨陽這餡餅來得太大了些,她怕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砸暈了。

好在紀晨陽耐性十足,入冬時他約南溪去北方滑雪,南溪借口有行裏知名的大家到蘇州唱《驚夢》,委婉地拒絕了這一提議。因為許多柳暗花未明的關係,從朦朧走向公開,或從公開走向拜拜,都是從孤男寡女相約旅行開始的。紀晨陽也不灰心,當下托人買了兩張票,陪南溪一起過去,順便去老蘇州吃本地的風味菜。前輩的《驚夢》唱得穩重又不失飄逸,老蘇州的豆腐腦更是清爽可口,這樣的短途旅行倒是讓南溪玩得很是開心。回到家裏符爸和南媽已經睡下,南溪慶幸今日少了一番審問,躡手躡腳地回三樓,一開房門,卻聞到一股不該屬於她臥室的煙味。

房間幽暗,南溪一時竟忘了要去開燈,隻看到有一絲繚繞煙霧,伴著一明一滅的火光,是符清泉,符清泉在她房裏抽煙。

南溪已很久未見過他抽煙的模樣,上一次還是很多年前,很多年前淡淡的煙草味道。

她摸著門把,詫異地問:“你怎麼在我房裏?”

“今天方阿姨打過電話給我。”

南溪微微一愣,紀晨陽的母親姓方,她不解問道:“她找晨陽有事?我們……他手機開著呀。”

“晨陽……”這名字在符清泉舌尖打了個轉,像帶著某種奇異的情緒,讓南溪越發疑惑,又聽符清泉低聲道,“她是找我。”

南溪仍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她找你做什麼?”

“醫生說,你可能墮過胎。”

南溪的臉唰的一下變得雪白,良久後忽笑起來:“是嗎?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符清泉被她不以為然的反應激怒,隨手操起桌上的玉鎮紙扔過來,南溪不閃不避,玉鎮紙堅硬的底座正正地砸中她額角。她扶著牆倒下去的,符清泉似乎仍未解恨,卻不好再動手,恨恨地砸下煙頭,又拿皮鞋狠狠地踩碾過去,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些見不得光的人和事挫骨揚灰似的。

“那個男人是誰?”

“男人?”

“那個讓你為他墮胎的男人!”符清泉輕易地又被激怒,“你簡直丟盡了我們符家的臉!”

他眯著眼,極不理解地瞪著她,她臉色有些駭人,尤其那蒼白如雪的臉上,一抹笑容顯得越發詭異。然而他心頭氣極,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你做的好事,連我都瞞得密不透風!難怪當年要你回來,你死都不肯!現在可好了,你不是巴巴地要嫁到紀家去嗎?給你做年檢的醫生,是方阿姨的牌搭子!”

南溪明白過來,早知道紙包不住火,她也未曾想過要包。隻是這種事,到底不值得公告天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