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兄弟,沒想到你住如此陋室,害得我找得好苦。”
蔣石大步向前,伸出手來。
和王所握完手,又轉向王所父親:“這位是……”
“這位是家父。爹,這個是……這個是蔣石蔣前輩……”
“您好,歡迎來做客。”王家鋪握著對方的手,王所介紹說是蔣前輩,應該是同行。隻覺得王所說的名字非常熟悉,但又說不出準確來。
看到對方的態度,不像是韓家的人或者對頭,王家鋪對王所說:“王所,還不讓客人進屋裏坐。”
王所心中猶豫,他不是顧忌蔣石前來惹事,或者其它,而是怕蔣石一不小心透露出“五龍鎖”的事就麻煩,到時無法向父親解釋清楚。幸好目前父親聽到名字,沒有將他和“精刀剔鎖手”蔣石聯係起來。
不用王所邀請,蔣石就往裏麵踏步而進:“冒昧拜訪,打擾了。”
他邁步的時候,腳步輕柔,而且恰有輕微的響聲。
這是在照顧雙眼失明的王家鋪,讓他從耳力分辯出他的位置,是一種尊重而禮貌的舉動。
王家鋪和王所同時對他生出好感,沒有細膩心思和關切,切不會有這種小動作。
“你這地方可有點簡陋呐。未經貧窮難成人,王所兄弟,經過艱辛的磨練,你日後定然大有作為。”
“失禮了。”王所搬來兩張矮凳子,一張給他,一張給他後麵的隨從。
接下來的談話聊得愉快,王所的擔心是多餘的,蔣石並沒有就“五龍鎖”或者蔣家的事談過一丁點。想來韓家同樣曾叮囑過他“五龍鎖”是韓家的秘密,不能外泄之類。
不僅如此,就連關於鎖的東西都沒有談論,就仿佛他路過而經過忽然想起探望一位好友,上門拜訪。
直到他告辭離開,王所也猜不出他的來意。
但是他堅信,蔣石不會無端而來。
他一個鼎鼎大名的鎖師,怎麼會無端來這個小地方,前來拜訪?這種到達高端層次的人,一舉一動都蘊含深刻用意以及處心積慮的布置。
“王所,沒想到你的朋友越來越多。而且聽他談吐似乎都不是一般的人。”
由於家裏窮困,平時根本沒有人光臨。
現今王所竟然有朋友前來拜訪,而且不論身份和地位都不錯,王家鋪還是覺得很開心。
浩浩蕩蕩的車龍,蜿蜒行在山腳之下,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細細一數,至少達十五輛,每一輛都是高級昂貴的奔冶。
按市值算,隨便一輛,價值至少達到五十萬以上。
“什麼人這是?好有錢!太闊氣拉風了!”
“這不是韓家的車隊嗎?一定是韓業磊在裏麵,別人沒有這派頭。韓家去辦什麼大事去?”
“嗎的,有錢人就是有錢人。我這輩子要能擁有一輛,生而無憾。”
路上議論紛紛。
為韓家的侈奢大氣的派頭羨慕而感歎,有的則裏心裏奇怪,韓家這樣的規模,想來是前去辦重要之事,會是前去哪兒?
“王所,看來是韓業磊親自來。真奇怪,這塊地皮價值和影響不小,但是怎麼也輪不到出動他這般大人物和龐大陣仗?”王家鋪聽著下麵的引擎聲和喇叭聲,以他耳力,一下就聽出小車的數量。
旁邊,王所正遠遠眺凝著下麵。
他從第一台車的車前窗,看到韓業磊。
能夠讓這位清平市有名人物委身前來,王所不知是感到自豪還是覺得不幸。
離開韓家之前,他心裏預測到:露出開啟“王龍鎖”的功夫,事情就不會隨著他的離開或拒絕而結束。
那匣子對韓家如同性命,自已是唯一打開過它的人,韓家豈會輕易放過自已?
可以說自已是韓家絕望中的救命稻草,韓家怎麼都要拽著自已求救。
來者是韓業磊,而且派頭顯赫惹目,裹狹著威風氣勢。看出他不是想通過軟手段和禮賢下士,而是以威勢來談判,或者直接蠻橫壓迫!
氣勢洶洶的韓家!
在清平市,如天,如擎柱!
王所不過是個破開鎖的小鎖匠,要讓韓家平等對待,存在誠心平等的誠意,千難萬難!或許此刻,韓業磊自覺得親自而來,那也是屈辱,給了王所天大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