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欽想笑,卻咳嗽起來。岑語濃看他的臉色,又不好了。

“你是不是想喝水?”岑語濃趕緊走到他身邊,關切地問。

“嗯。”顧少欽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好,你等著。”岑語濃說完,便又隨手挖了一團雪,放在自己的嘴巴裏慢慢化了。然後她湊到顧少欽的麵前,示意他張開嘴。

顧少欽把她所做的全都看在眼裏,微微有些動容:“你不必——”

他的下半截話被岑語濃牢牢地堵在嘴巴裏,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

一股清甜的雪水從她的嘴巴裏傳度過來,顧少欽貪婪的喝下了。

岑語濃喂完了那口水,看看他:“你還渴嗎?”

顧少欽看了看她凍得通紅的小嘴,搖搖頭:“我不渴了。”

“撒謊。”岑語濃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發燒了,發燒的人最需要喝水了。我再給你弄點兒。”

她說完,也不管顧少欽同意不同意,直接又抓了一大把雪,塞進嘴巴裏。

顧少欽看她被雪凍成一團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憐惜極了:“語濃,謝謝你。”

岑語濃擺擺手,意思是不必謝。她嘴巴裏含著雪,根本不能說話。

“以前的事情,是我混賬。你不會怪我。”顧少欽看向她。

岑語濃搖搖頭,然後趴過來,繼續給顧少欽喂水喝。

喂完了那口水,岑語濃笑笑:“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顧少欽的道歉,這真是太稀奇了。等咱們下山了,我要去買彩票。這麼好的運氣,沒準能中個十幾個億的。”

“你很缺錢嗎?我給你。”顧少欽大約是燒糊塗了,口氣都變得異常溫柔。

“你有很多錢嗎?趕緊收起你那有錢人的嘴臉,別忘了,老娘也是福布斯上榜的人物!”岑語濃說話間又抓了一把冰雪放進自己的嘴巴裏融化著。

就這麼又喂了顧少欽幾口水,直到岑語濃的嘴巴都凍得紅腫起來,舌頭也麻木了,她這才停下來。

顧少欽被她嘴對嘴喂了幾口水,稍微感覺好了點兒。因為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稍微有所緩解,身上也慢慢恢複了些力氣。

洞穴中依然很冷,那清冷的月光照射進來,似乎更為這冰天雪地的洞窟增添了一份酷寒。

雖然兩個人都穿了厚實的滑雪服,但是在兩個人都受傷的情況下,又沒有什麼熱源補充,所以兩個人都覺得身上冷死了。尤其是岑語濃,她剛剛一口氣用自己的嘴巴給顧少欽化了那麼多的雪水,整個身體的熱氣幾乎全都被雪水帶走了。她冷得直打哆嗦,隻好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你很冷?”顧少欽看她很久不說話,轉頭看了看她,卻發現岑語濃正靠在角落裏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

“廢話,我當然冷啦,我舍己為人給你化了那麼多的雪水,你知足你!”岑語濃沒好氣地說。

顧少欽微微一笑:“我要是還口渴怎麼辦?難道就不管我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這個時候你怎麼不惦記你那些老相好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養了好多的小情人。什麼蕭蕭咪咪珍珍的。哎,我說,你的品味能不能別那麼惡俗,還咪咪?惡心!“”我養不養小情人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你對我早就動情了?“顧少欽揶揄道。

”哼,這都是咱媽給我看的資料。你的那些爛事爸媽誰不知道。隻是懶得說罷了。”岑語濃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臭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麼饑渴,要養這麼多的小情人。

顧少欽無聲地笑笑,看看她:“過來。”

“幹嘛?”岑語濃很戒備。

“靠在一起會比較暖和一點兒。你想要等到救兵來,就得先保存體力,不然這麼冷的天,熬不到半個小時你就會凍死的。我想你也不想被發現的時候變成了一座冰雕。”顧少欽懶洋洋的說。

“也是。”岑語濃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挪到他身邊,跟他靠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