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解釋,陳劉氏的心便好受了不少。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個好時機。”陳文道,“如今裴靖在家,不好下手,待到他離開了,裴家隻剩下戚氏與兩個孩子,到時候我們再下手!”
說到這兒,他想到了戚氏的大力氣,又補充道:“到時候,叫上人一起,先把戚氏迷暈了最好。”
陳劉氏點頭,又摸了摸自己兒子還帶著青腫的臉頰,眼中又恨又氣,咬牙道:“都怪那裴靖,害得我兒錯過今年縣試。你遭的罪,必須加倍討回來!”
本朝有規定,身有殘疾或者麵容有瑕疵者不能參加科考。
陳文之前傷得重,臉上的傷還沒好完,縣試即將到來,看著情況,自是趕不上了。
想到害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陳文的心中全是狠辣!
既然他考不了,那裴靖也別想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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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睡了一場好覺,但因為不放心戚氏,裴靖翌日便借著去讀書的由頭,帶著香灰和藥膳底子去了賀家。
他直接去問了坐鎮賀家的那位名醫。
“霍大夫能幫我看看這香灰和藥膳的效用嗎?”
霍大夫細細查看了一會兒,便回道:“這藥膳是補身子的,隻是……”他撫了撫長長的胡須,有些欲言又止。
裴靖見他如此,眸光一閃道:“可是這藥膳有不對?還請霍大夫詳言。“
霍大夫擺手道:“倒不是不對,方子還是好的。隻是這效用是為男子補那方麵的。“
說著,他又打量了裴靖一會兒,斟酌著道:“裴公子年紀尚輕,還用不上這些。而且俗話說,一滴精十滴血,裴公子還是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能貪歡。“
霍大夫也是好意,所以話便比較直接。
然而,裴靖一聽,臉色卻立刻黑了下來。補男人那方麵?這意思是,那女人覺得他不行,所以才給他補這些?
想到此,一向自信的某人自尊心被打擊了一下下。
霍大夫卻以為裴靖是聽到這話不高興,便又苦口婆心的勸道:“裴公子可不能不把老夫說得這些事放在心上,須知有些男子就是過早放縱,後來不僅會影響子嗣,甚至還會影響壽命。我觀裴公子麵色,近日是不是常貪歡?“
裴靖頓時想到了那些綺夢,麵色有些尷尬。
霍大夫見他如此,以為自己猜對了,便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裴靖的肩膀道:“裴公子,切記克製啊。“
裴靖:“……“
有那麼一瞬間,他羞憤的想要轉身就走。
好在裴靖到底不是普通的少年郎,心理素質很過硬,很快鎮定下來,拱手沉聲道:“多謝霍大夫提點,靖會注意的。“
說這話時,他自己都沒不知道耳根處都紅了。
霍大夫這才欣慰的笑了笑道:“這藥膳不可用,但這香卻是能用的。晚上點上,能有助於睡眠,清心靜氣。“
也就是說,這藥膳和香的作用是相反的?
如此一來,裴靖便更搞不懂戚氏的目的了。
那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裴靖帶著這個疑問回了家。
回來時,恰好是晚餐時間,戚柒見到他,便笑著給他端了一碗還散發著藥香的藥膳道:“二弟回來的正好,馬上開飯了,你先喝點藥膳吧。“
裴靖垂首看著這藥膳,眸光複雜的很。
正這時,裴裕跑了過來,有些吃味的道:“嫂嫂,為什麼隻有二哥有,我沒有啊?”
雖然他不喜歡喝藥,但是如果是嫂嫂做的,他不會嫌棄的!
“嫂嫂,你這是不喜歡我,喜歡二哥了嗎?”小家夥鼓起了腮幫子,一臉不滿。
這孩子總是口無遮攔的,戚柒無奈揉了他一把,解釋道:“當然最喜歡我們裕哥兒啊,裕哥兒最可愛最懂事了。”
裴裕一聽,立刻高興了,伸手便想撲上去抱住戚柒的腿。
隻是剛撲到一半,衣脖子便被人抓住,然後整個人便被拎起來,扔在了一邊。
他正要生氣抗議,頭上便傳來一聲冷颼颼的聲音:“裴裕,你還懂不懂規矩?”
小家夥頓時焉了,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二哥太凶了,憑什麼不讓他和嫂嫂親近啊?他偷偷瞄了一眼裴靖,見男人沉著臉,小腦瓜子靈光一閃——
莫非,二哥這是吃味了?
他聽人說,有些男人把自己的女人看得很緊。若是喜歡的人與別人走得近了,便會吃醋,酸不拉幾的。
二哥,說不定便是喝了醋。
嘖,真是個不老實的男人!
小家夥在心裏偷偷吐槽。
他雖然放棄了去抱嫂嫂大腿的動作,但是藥膳的事兒還沒忘呢,便道:“嫂嫂,你既然最喜歡我,那為什麼我沒有藥膳啊?“
戚柒好笑道:“這藥膳是給男人喝的,小孩子喝不得。“
裴裕不滿:“我也是男人啊!“
小家夥還想繼續問,裴靖便輕飄飄扔了一句:“裴裕,今天的大字寫了嗎?“
此話一出,裴裕頓時像是被捏了頸脖子的鵪鶉,立刻焉不拉嘰的。
見裴靖眯起了眼睛,他忙道:“我這就去!”
說罷,轉身就跑,不給裴靖罵人的時間。
沒了鬧騰的裴裕,裴錦在房裏做功課,此時便又隻剩下戚柒與裴靖兩人了。
裴靖目光深深地看著戚柒。
戚柒莫名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催促道:“哎,二弟,先喝藥膳吧,待會兒涼了不好。”
裴靖正想著她回裴裕那句“這藥是給男人喝的”,也就是說,這女人是知道這藥膳的藥效的。
所以,她真覺得他不行,需要補???
有那麼一刻,裴靖想要直接說出來,但好在理智尚在,他要看看這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便道:“嫂嫂先放著吧,我等下就喝。“
戚柒不疑有他,放下藥膳,便道:“行,我先放在這兒了,準備一下,便可以開飯了。“
裴靖頓了頓,說了句:“嫂嫂辛苦了。”
喲難得啊,男主竟然還會對她說幸苦了。
甭管他這話裏有幾分真意,戚柒心中到底是有了一些安慰,臉上便帶了笑道:“一家人嘛,不說這些話。”
她才不會說不幸苦呢,畢竟她的目的可不是當免費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