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隻是太激動了。”他如此對她說道。

目光中帶著繾綣不斷的迷戀,一寸寸的在戚柒身上移動,輕聲道:“你走了那麼久,我太想你了。”

想到心口發疼,想到發瘋。

戚柒猛然看向他,怒道:“所以你就這樣對我?裴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是你的嫂嫂,你瘋了嗎?你快放開我!”

“嫂嫂方才是沒聽清我說的話嗎?”裴靖皺眉,似是不滿,“我說了,我的心上人,是你。”

他麵色平靜,語氣平淡又隨意。

戚柒心口跳得厲害,再次強調道:“我是你嫂子,是你大哥的妻子,你清醒一點好嗎?!”

“我很清醒。”裴靖突地笑了笑,眉眼溢出絲絲溫柔,“你不是一直很關心我的婚事嗎?嫂嫂,不如你嫁給我?”

“我隻把你當弟弟!”

戚柒實在沒有想通,裴靖怎麼就喜歡上了她了?甚至不顧兩人的身份,竟然對她做出這些事!

“弟弟?”裴靖笑了笑,目光卻是冷的,“可我隻想要你當我的女人。”

他本來不想嚇著她,想要慢慢對她好,培養他們之間的感情,直到她……也喜歡上他。

可她跑了啊,跟著別的男人。

每每想到她為了別的男人不顧性命,與那秦業在外麵度過了這麼長的時間,裴靖的心便像是被人重重敲擊了一下。

又疼又麻。

他不敢深想她與秦業是如何相處的,也不敢想她對秦業是什麼感情,他怕自己會嫉妒的發狂。

或許,他已經發了狂。

“你……”

“嫂嫂,嫂嫂,你是不是回來了?!”戚柒正想開口,卻聽門外傳來了裴裕的聲音,她看著自己衣衫不整狼狽不堪,還被鎖在床上的模樣,麵色頓時一變。

“別讓他進來!”戚柒咬唇,她不想破壞自己在裴裕心中的印象。

裴靖溫柔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看見的。”你是我一個人的,這般美好可口的模樣,自然也隻能我一個人看。

他咽下最後的那句話,安撫的對戚柒笑了笑,轉身出了門。

“二哥,嫂嫂呢?”裴裕急著要朝屋裏衝,“嫂嫂是不是回來了?我在外麵聽說鎮國公府的世子活著回來了,那嫂嫂肯定也回來了對不對?”

裴靖攔住了他,提著他的領子把他拎走。

“哎呀,二哥你放我下來,我要看嫂嫂!”裴裕不滿的掙紮。他發誓一定要努力吃飯鍛煉,長得比他二哥還高,讓他每次這樣拎他衣脖子,太壞了!

“小聲點,她剛回來在休息。”裴靖冷聲道,“而且,誰教你隨便闖進別人房間的?”

裴裕壓根沒管他的訓斥,隻聽到裴靖說嫂嫂回來了,小家夥頓了一下,就想大笑。不過知道嫂嫂在休息,他又立刻壓低了聲音問道:“嫂嫂沒事吧?她什麼時候能醒?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她?”

“閉嘴。”裴靖瞪了他一眼,“功課做完了嗎?沒做完不許見。”

裴裕頓時不滿的瞪大了眼睛,但見裴靖麵色不變,鐵石心腸的模樣,最終隻能委委屈屈的跑回去做功課。

“我很快就會做完的!”扔下這句,小家夥便飛一般的跑走了。

屋裏,戚柒終於鬆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沒鬆完,又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二哥,是嫂嫂回來了對嗎?”是裴錦。

戚柒的心又提了起來。

裴錦可沒有裴裕那麼好打發。

屋外,裴錦想進屋,裴靖攔住她道:“她在休息。”

“那我去照顧嫂嫂。”裴錦道。

裴靖垂眸看了她一眼道:“她睡著了,等她醒了,你再去。裴錦,聽話。”

裴錦失望的垂下了頭,半晌才道:“好吧,那我去廚房讓他們做嫂嫂喜歡的菜,二哥,嫂嫂醒了,你一定要馬上告訴我哦。”

“嗯。”

終於把兩下都暫時打發了。

看到裴靖回來,戚柒忙道:“你快放開我,你難道想這樣關我一輩子嗎?這不可能!而且,若是被小錦和裕哥兒知道了,你讓他們怎麼想?”

“我放了你,你會跑的。”裴靖陳述般的說道。

戚柒一哽,都被人鎖起來要關小黑屋了,這換誰,誰都會跑吧。誰想和變、態關在一起啊,不錯,裴靖如今在戚柒的眼中就是個變、態!

“放心,你若是真嫁了我,他們隻會高興。”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戚柒快崩潰了,“你要怎麼才能放了我?裴靖,我沒有對不起你吧,你這樣對我你良心不會不安嗎?”

“你餓了嗎?我去廚房給你端點吃的。”裴靖無視了戚柒的憤怒,轉身出了屋子。

戚柒:“……”

她用力的扯了扯手腕上的鐵鏈,但哪怕她力氣大,也不可能扯斷鐵鏈子。戚柒不死心,用盡全力試了好多次,弄得自己渾身是汗,也無濟於事。

她頹然的躺在床上,隻覺得又憤怒又委屈。

滿心歡喜回了家,卻得到這個待遇,戚柒抽了抽鼻子,努力憋住了淚。

比起憤怒,她內心更多的是被裴靖背叛的傷心和委屈。她真的沒想到裴靖會如此對她,他說喜歡她,可這就是他的喜歡嗎?

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珍惜和愛護?

可他呢?是囚禁!

她下了船,都來不及好好休息,隻想快點回家。畢竟她離開了那麼久,他們肯定會很擔心她,她想快點回家報平安,給大家一個驚喜。

結果,倒先給了自己一個驚嚇。

本來趕路就累,又大喜大悲,與裴靖糾纏了那般久。戚柒滿心疲累,強撐了許久,終是沒有抵住睡意,漸漸睡了過去。

裴靖端著飯菜進來時,戚柒已經睡熟了。

他望著她沉睡的麵容,放輕了腳步。把飯菜放在一邊,坐在床邊,細細的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你是我的。”這一輩子都是,隻會屬於他一個人。

他再次輕聲強調,眸色暗沉如淵。

床上的人像是睡得不安穩,皺著眉頭嚶嚀了一聲,氣道:“裴靖,你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