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沒有拒絕,順了他的意。

許是覺得這個女子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控中,楊僑與人談事時,便沒有刻意避開她。

不過是個女子,能翻出什麼水花?

沈妍也表現得很是乖順,似是對楊僑要做得事沒有任何好奇,他談事時,她便乖巧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醫書。

楊僑偶爾瞅她一眼,便覺得內心的焦躁都淡了不少。

他後院的那些個女子,哪個不是想盡辦法在他麵前爭寵,竭力表現自己?唯有她,似是從不在意這些。

這日,沈妍依舊照常在楊僑的書房看書。

正在與楊僑談事的是柳文廉,兩人談完之後,柳文廉便道:“王爺,臣想向您引薦一個人,那人的能力不在臣之下,臣甚至自愧不如。若有了他的幫助,大業可成!”

“哦,是何人?”楊僑生了些興趣。

柳文廉頓了一下,視線移到了一旁的沈妍身上。見此,楊僑便擺手道:“無礙,你直說便是。”

柳文廉在心中歎了口氣,王爺什麼都好,隻對這沈妍也太過執著了些。帝王者,怎能獨寵一女子?隻是如今王爺正在興頭上,他便是勸了也沒用。

思及此,柳文廉便壓下心中的擔憂,道:“那人便在王府候著,王爺現在便可召見他。”

楊僑沒什麼耐心,直接道:“行了,讓他進來吧。”

“是。”

很快,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一身文士打扮,身材偏瘦,長相倒是不難看,甚至有些文雅,隻是眉心有道深深地皺褶,看上去有些冷戾。

“在下李珣,見過王爺。”

“李珣,這名字倒有些熟悉。”楊僑微微眯了眯眼。

柳文廉笑著解釋道:“李先生曾在北狄三王子府中做過謀士,王爺覺得熟悉許是聽過李先生的事跡。”

柳文廉這麼一說,楊僑便想起來了。

這李珣在北狄也算是一號人物,那三王子母妃並不受寵,而北狄的王上並不缺兒子,三王子夾在眾王子中也不出彩,不過是個小透明。

可也不知什麼時候起,三王子異軍突起,連著解決了好幾件大事,從眾王子中脫穎而出,風頭甚至壓下了大王子與嫡王子。

而這一切,據說是因為三王子得了一個謀士。

而那謀士的名字便是李珣。

不少人想要把李珣招攬到麾下,可都被他拒絕了。如今,竟然主動來向他投誠?

楊僑似笑非笑地問道:“李先生如此厲害,為何會選擇本王?您也知道,本王如今的境況。而且,北狄的三王子舍得放你走?”

李珣麵色鎮定地笑著回道:“王爺何必妄自菲薄?您如今不過是龍困淺灘,以您的能力,早晚能奪回屬於您的一切。在下乃是漢人,之前效力於三王子,無非是因為三王子於在下有恩。如今,恩情已報,在下平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能為國效力。”

“原來如此。”楊僑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本王醜話說在前頭,平王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李先生,您覺得呢?”

“王爺這話說得在理,平王府自然不能收無用之人。”李珣並未生氣,麵上含著笑,“在下有一物要獻給王爺。”

“哦?”

李珣從袖中掏出了一張泛黃的紙,似是用羊皮所造。他雙手呈給楊僑,笑道:“請王爺過目。”

柳文廉接過,遞給了楊僑。

楊僑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目光突然頓住,身子不由自主地坐直,“這是藏寶圖?”

“不錯。”

“可這似乎還缺了一半,而且本王也不缺銀子。”雖說藏寶圖讓楊僑有些興趣,但正如他所說,這藏寶圖隻有一半,能不能找到還是兩說。

李珣卻笑著搖頭道:“王爺誤會了,這寶物可不是銀子,而是無價之寶。”

見楊僑不以為意,李珣也不著急,而是道:“在下還有一物要獻給王爺,隻是那物太過危險,煩請王爺移步。”

“那便去院子裏吧。”

李珣卻搖頭道:“還請王爺選一個空曠之地。”

楊僑皺了皺眉,若不是念著這李珣有些名頭,早便不耐煩了。柳文廉也在一旁道:“王爺,就去看看吧。”

“妍兒,你也看了許久的書了,跟本王一起出去走走,也休息休息眼睛。”

“是。”

平王府很大,李珣選了王府的後山,隨即從袖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物——黑色的球狀物,上麵有一根引線。他對楊僑道:“煩請王爺退後,捂住耳朵。”

幾人照做。

便見李珣突地抽出火折子,點燃了那引線,飛快地把那黑球朝一塊大石頭上拋了過去,下一瞬,隻聽一聲轟然炸響。

那聲音刺耳至極,猶如巨雷。

幾人即使捂住了耳朵,也被這巨響嚇了一大跳,再抬眼望去,隻見那塊大石頭竟然被炸成了碎石。

楊僑幾人皆怔然。

李珣笑道:“這便是在下想要獻給王爺的無價之寶!”

耳中似還有轟鳴聲,楊僑的目光卻瞬間亮了起來,“李先生果然大才,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先生還有多少?”

“這物別稱霹靂彈,”李珣道,“在下無能,隻是偶然所得,方才那已經是在下最後的一枚存貨。王爺不必著急,隻要找到另外半張藏寶圖,到時候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霹靂彈,這名字取得倒是恰當。”楊僑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般厲害的東西,為何本王從未聽過?先生又是從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