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和孫臏是中國兵學聖人,但關於他們二人及其軍事著作是否存在,從唐宋以來就眾說紛紜。有人認為《左傳》中沒有記載孫臏的事跡,因而懷疑曆史上是否有孫臏這個人和他的所著之書;有人認為《孫子兵法》是曹操改編而成或根本就是後人偽托的,還有人認為根本就沒有孫武其人,兵法為孫腹所著。1972年山東臨沂銀雀山漢墓同時出土了《孫子兵法》和《孫臏兵法》,解決了這個聚訟已久的問題。
其它如《尉繚子》、《晏子春秋》、《六韜》等古典名著,唐宋以來也被認為是後人假托的偽書。銀雀山漢墓出土的竹簡證實了它們在西漢前期已經傳世,無疑是先秦時期的作品,並非後人偽作,恢複了它們應有的曆史地位。
基建工地上的驚人發現
臨沂北屏蒙山,向南是一片平坦的田野,沂河由北而南從這裏經過。在臨沂老城南約1千米處,有兩座隆起的小山崗,東西對峙,好像兩個衛士,拱衛著臨沂,東崗名為金雀山,西崗名為銀雀山。
1972年4月10日,臨沂縣城關建築管理站的一位老工人來到“臨沂文物組”報告:在臨沂地區衛生局的基建工地上,發現了古代墓葬。臨沂文物組立即派人前往勘察,並與工地負責人商量:由他們先將古墓周圍的散亂石渣、石塊清理幹淨,三天以後,文物組人員前來發掘。
4月14日,臨沂文物組考古人員來到工地進行正式發掘。上午,先起木榔上麵的蓋板。榔蓋板係用7塊長1.76米、厚0.20米、寬0.20~0.40米的大方木東西橫放、南北相連而成。當時的工作條件十分艱苦,工作人員連一雙手套也沒有。300多400斤的榔板、棺蓋隻能靠人力抬動。腳下膏泥淤積,工作人員幾乎寸步難移。費盡周折,始揭開榔蓋板,露出了榔室。其構造是:東側為棺木,西側為邊廂,中間隔有一層薄木板。邊廂為堆放隨葬品的地方,積滿了汙水和淤泥。
下午,在工人們抽排泥水的同時,考古人員自上而下、自南而北,一層一層地取出隨葬品。出土的器物有鼎、盆、壺、盤等陶器和杯、盒、壺、盤、奩、杖、兀、案等漆器。16時30分,考古人員發現在邊廂北端有一歪斜的橢圓形木兀和在它上麵的彩繪筒形,與一堆爛在一起的竹片條兒粘在一起,無法單獨取起,隻有先一塊兒取出來再慢慢清理,取出的時候將已經腐朽的竹片兒折斷了一部分。當時考古人員還以為這些竹片不過和邊廂南端盛栗子、核桃的簍片是一樣的東西,折斷了也沒在意。不久,他們又從水中摸出幾個銅錢和一個竹片殘片,發現竹片上似乎有字。於是他們小心地取下一根較長的竹片,用清水慢慢地一滴一滴地衝洗上麵的淤泥和水鏽。奇跡出現了,竹片上真的現出了字跡。經辨認,發現寫的是“齊桓公問管子曰”七個字。考古隊員們立刻興奮起來,意識到有了重大發現。他們馬上停工,保護好現場,並迅速向上級作了彙報。
16日,山東省博物館專家來到現場,與考古隊人員繼續進行清理邊廂的工作。前後兩天,從邊廂內共出土竹簡及殘片4900多枚。
17日接著清理棺木。打開棺蓋後發現屍骨已經腐朽散亂、性別難辨。屍骨旁散放有枕木、漆奩、木梳、銅鏡等。清理工作當天下午即結束。這個墓被考古專家們稱之為一號墓。
一號墓清理完畢後,考古人員又清理了緊挨著的二號墓。二號墓結構與一號墓相同,亦為一榔一棺。榔內,西側為棺木,東側為邊廂。清理工作當天結束,出土竹簡32枚,內容為公元前134年西漢的《元光元年曆譜》。
由於竹簡在墓中浸蝕了2000多年,質地已腐朽,無法脫水。加之簡上的文字係用毛筆寫成,因此,隻能用毛筆蘸著清水一點一滴地耐心衝洗,才能慢慢洗去水鏽,顯出字跡。稍有不慎,或用手指一抹,不僅墨跡會被抹掉,簡片也會變成一堆泥。簡片清洗好後,用化學藥品脫色,字跡就顯得清晰了。為了長久保存,專家們把它放在兩層玻璃片之間,用絲線在兩端和中間固定住,再裝入玻璃管,注入藥水,經過密封處理後,最後裝入專門定製的匣盒中保存。考古工作者就這樣辛勤地工作了4年,才完成了對竹簡的初步剝離和整理。
整理結果是驚人的,專家們發現這批竹簡全部是書簡,主要內容為《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六韜》、《尉繚子》、《晏子》、《守法守令十三篇》、《元光元年曆譜》等珍貴的先秦古籍和數十篇佚書,十分罕見,消息一傳出,立即轟動了國內外。
再現“武聖”真麵目
銀雀山漢墓考古發掘最重要的收獲無疑是《孫子兵法》和《孫臏兵法》的同時出土。孫武是春秋末期齊國人,為吳王闔閭客卿,著有《孫子兵法》“十三篇”傳於世,也是我國古代著名的軍事家。孫臏是戰國時齊人,孫武後裔,為齊威王軍師,著有《孫臏兵法》傳於世,是我國古代著名的軍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