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卿的《東窗事犯》演南宋愛國名將嶽飛被奸臣秦檜謀害事。朱仙鎮大捷後,宋高宗聽信讒言,連下12道金牌,催嶽飛班師回朝。秦檜將嶽飛父子下大理寺問罪,誣他謀反,嶽飛父子被害死在死囚牢中,做了“負屈銜冤忠孝鬼”。秦檜心懷鬼胎,到靈隱寺乞求神佛保佑,地藏神化身為呆行者,瘋言瘋語地揭穿秦檜夫婦東窗下密謀陷害嶽飛父子的隱秘。20年後,秦檜在陰間披枷戴鎖受到審判,嶽飛父子靈魂升天。此劇寫嶽飛壯誌難酬,負屈難申,斥奸罵讒,蒼涼悲憤。
無名氏的《風魔蒯通》演漢蕭何忌韓信功高權重,欲設計斬除。樊噲妒功,亦表示讚同。韓信不聽謀士蒯通的勸阻,進京被殺。蒯通害怕禍將及身,假裝風魔,在湯鑊麵前巧言雄辯,使得蕭何、樊噲啞口無言。蒯通獲得赦免後,離朝而去。蒯通是帶有縱橫家色彩的謀士形象,以精妙的策略、激昂的詞語,變被動為主動,陷絕境而得安全,並洗雪了韓信的千古奇冤。
無名氏的《衣錦還鄉》演蘇秦由貧困到發跡的故事。蘇秦和張儀結拜金蘭,共取功名,但蘇秦因途中染病,囊中羞澀,落魄而歸。見父母不理睬,嫂子不為炊,妻子不下機,一怒而去。投張儀,亦受冷遇,住冰雪堂,吃冷飯冷菜。蘇秦欲自盡,被人勸住。張儀暗中資助,當麵激勵,蘇秦得趙王賞識,遊說韓、魏、燕、齊、楚五國結盟,掛六相印,衣錦還鄉,不肯認父兄妻嫂,怠慢張儀。張儀說出實情,方和好如初。麵對家人們前倨後恭、前傲後諛的情形,蘇秦不禁發出“想當日風塵落落誰憐憫,到今日衣冠楚楚爭親近”的感慨。這出戲寫出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感情激越,情詞並茂。與此戲相類的還有張酷貧的《薛仁貴衣錦還鄉》。寫出身農家的薛仁貴,武藝高強,投軍效力,博取富貴,正值高麗擘利支興兵犯境,總管張士貴懼戰大敗,薛仁貴三箭定天山。張士貴冒領功勞,引起爭執,軍師徐茂公令二人轅門比箭,薛仁貴因功分封兵馬大元帥。夜夢家中父母貧困,遂奉旨衣錦還鄉。入村遇兒時夥伴,頗有以富貴驕人之態。這出戲反映了出身低微的貧民發跡之艱難,指摘了薛仁貴衣錦還鄉,輕慢故交的行為,曲白生動,生活氣息濃鬱。
元代,權豪勢要橫行霸道,貪官汙吏貪贓枉法,把上層社會搞得烏七八糟。而在社會下層,地痞、流氓無惡不作,為害鄉裏,使得法製廢弛,社會動蕩,百姓無法安居樂業。
如果說《老生兒》描寫了一個家庭內的波瀾,那麼,楊文奎的《兩團圓》則使兩個家庭交織起來。劇本寫白鷺村韓弘道兄早逝,其嫂攜兩侄兒與弘道一起生活。弘道中年無子,侍妾春梅有孕。弘道的寡嫂為讓兒子繼承家產,唆使弘道妻將春梅趕出家門。春梅靠乞食為生,生下一男。鄰村俞循禮盼子厭女,其妻弟王獸醫遂將春梅生子抱與姐家,並收養了姐姐所生之女。13年後,俞、王相詬,互言對方無後。王獸醫曾欠韓弘道銀兩,持本息至韓家還賬。韓燒毀證券,免王債款,並言及13年前舊事。王感韓恩,告以真相,韓弘道遂至俞家認子,王獸醫亦將姐姐所生女兒歸還。為感謝養育之恩,韓、俞兩家子女互為婚配。春梅妾被找回,兩家兒女大團圓。此劇把筆觸伸向普通百姓家,寫出韓嫂的刁蠻、韓弘道的寬厚。結構巧妙,情節曲折,語言質樸生動,可以說是元代社會生活縮影。
尚仲賢的《三奪槊》演唐初宮廷鬥爭。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與李世民爭奪帝位,為翦除李世民的羽翼,二人在高祖李淵麵前誣陷尉遲恭,多虧大臣冒死進諫免死。尉遲恭在禦果園與李元吉比武,憤而將元吉打死。尉遲恭嫉惡如仇、英勇無畏的形象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