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昭緊繃的神情,不自覺地鬆弛下來,口中呢喃著:“因為想念皇後?”
玄燁說:“你先睡吧,朕還有幾本折子要看,就算是拜年請安的廢話,朕也要一一回複,年關前,年年如此忙碌。”
靈昭背過身,一手緊緊抓著領口,一手捂著嘴,怕自己哭出聲。
玄燁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來:“在朕的眼中,你我還是和從前一樣,你不必有什麼負擔,朕也不會將其他情緒轉移在你的身上。”
“皇上是說……”靈昭問,“我永遠也不要奢望,有一天能得到她所得到的一切?”
“後位嗎?”玄燁竟是問,“你想要嗎?”
“皇上難道不知道,臣妾想要什麼?”靈昭轉身來,滿麵淚痕,“我和她一樣站在欽安殿,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哪裏不如她?”
“是朕對不住你。”玄燁說,“你這樣想,就能安心了,你沒有半分的不是,隻有朕的不是。”
靈昭含淚泣訴:“我要的不是這句話,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你連嗬斥我,連和我吵架都不願意,我說了那麼多冒犯你的話,可你連生氣動怒都不屑。”
“你想要朕說什麼?”玄燁道,“你來說,朕跟著你重複。”
“皇上!”靈昭的聲音,穿透殿門,驚得值夜的太監宮女闖進來,以為皇帝出了什麼大事。
“冷靜些。”可玄燁依然不急不緩,“你累了,早些歇著。”
說罷,他坐回暖炕上,在看了一半的折子上寫下批複,燭火搖曳,闖進來的太監宮女,又悄悄地退下了,翊坤宮的人急著去找冬雲,而乾清宮的人則趕緊去向李總管回話。
靈昭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眼神直直地鎖在玄燁的身上,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功夫,皇帝心無旁騖地批閱奏折,幾乎當她不存在。
“明晚,請皇上不要再來了。”靈昭轉過身,一步步走向床榻,開口道,“臣妾身體不適,無法侍奉皇上。”
玄燁這才抬起頭,看著那瘦弱無助的背影,內心毫無波動,收回目光,繼續批閱奏折。
翌日便是除夕,因大行皇後之殤,宮內不擺宴,京城王公大臣府中亦是禁娛。
沉悶了半年多的氣氛裏,朝野上下都盼著正月初一,皇帝早早就有旨意,要侍奉太皇太後和太後,不宜太過悲傷,自元旦起,京城內百姓官員的日子一切照舊。
如此,元日清晨,太和殿的朝賀,也同往年一樣隆重盛大,唯一的不同,階下後妃所站的地方,空出了一席,那本是皇後站立的所在。
眼下後宮之中,以昭妃為首,但昭妃依然隻站在她該站著的位置,而將皇後往年所立之處空了出來,不知是皇帝的意思,還是昭妃自己的心意,可偏偏是空出了這麼一塊,引來無數的人,想要將它填補。
然而翊坤宮那幾夜發生了什麼,除夕前一晚帝妃間的矛盾,宮裏宮外都沒傳出任何動靜,就算是玉兒也隻略略聽說,像是有過爭執。
靈昭緊繃的神情,不自覺地鬆弛下來,口中呢喃著:“因為想念皇後?”
玄燁說:“你先睡吧,朕還有幾本折子要看,就算是拜年請安的廢話,朕也要一一回複,年關前,年年如此忙碌。”
靈昭背過身,一手緊緊抓著領口,一手捂著嘴,怕自己哭出聲。
玄燁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來:“在朕的眼中,你我還是和從前一樣,你不必有什麼負擔,朕也不會將其他情緒轉移在你的身上。”
“皇上是說……”靈昭問,“我永遠也不要奢望,有一天能得到她所得到的一切?”
“後位嗎?”玄燁竟是問,“你想要嗎?”
“皇上難道不知道,臣妾想要什麼?”靈昭轉身來,滿麵淚痕,“我和她一樣站在欽安殿,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哪裏不如她?”
“是朕對不住你。”玄燁說,“你這樣想,就能安心了,你沒有半分的不是,隻有朕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