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馬上就帶著部隊出發,直接就奔襲孫阜的大營。
孫阜剛跟李流和李含簽訂投降合同,而且手中又有兩個對方的寶貝當抵押,心中覺得很爽,沒有別的想法,哪會想到李雄和李離卻帶兵前來攻打他,他一時手忙腳亂,軍營中的警報還沒有拉響,就被人家“大破之”。而恰在這時,荊州的宗岱也走到人生的最後一步,不聲不響地在墊江玩了一把出師未捷身先死。先鋒打了個“完敗”,老大又說掛就掛,荊州的部隊覺得這次行動實在是一次倒黴的行動,不宜再打下去了,馬上宣布撤退。
壓在李流身上的一座大山就這樣被搬走了。
李流他們狠狠地鬆了一口氣。他鬆了一口氣之後,對自己的行為作了一次深刻的反省,覺得李雄太有才了,比自己厲害多了,就宣布,從今往後,軍事方麵由李雄全盤負責,不用再來請示他了。從這點上看,這家夥很善於做自我批評,胸懷寬廣,不但比李特更適合做第一把手,就是跟晉朝中央高層的那些人比起來,也不差多少。
李流集團就這樣度過了一次關係到他們生死存亡的危機,在死了創始人李特之後,又在四川站穩了腳跟。
靠忽悠創業
晉王朝中央高層還在被李流弄得頭痛不已時,那個司馬歆又在他的治內惹出麻煩。他現在的職務是都督荊州諸軍事,是荊州一帶的第一把手。這一帶也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地帶,本來就不是一個很好管理的地方。他上任後就主觀地認為,隻要法規嚴格一點,這些刁民就會怕得要命。哪知,他這麼一嚴格執法,人家迅速反感,到處在醞釀著要舉行群體事件。
義陽人張昌看到這個情況後,覺得幹大事業的機會已經到了,馬上集中了幾千人,準備揭竿而起。
交代一下張昌的簡曆。
這個人原來是縣裏的小公務員,很有幾斤蠻力。當然如果隻“武力過人”而頭腦簡單,也成不了什麼大事,最多隻是在單挑和群毆中多把人家扁幾下,出一下風頭而已。可這個人的腦袋很好用,不但精通那些八卦之類的預測學,還“好論攻戰”,也就是說愛好兵法,而且常在人家麵前談這些事。結果“儕類鹹共笑之”,也就是說,大家都把他當笑話。可他卻對自己的水平相信得很,認為自己“應當富貴”。他看到李特成功之後,決定也要單幹。他不聲不響地丟掉了公務員的帽子,“潛遁半年,聚黨數千人,盜得幢麾”,然後說是上級政府派他來征兵去打李流,號召廣大愛國熱血青年要踴躍應征入伍,居然做得合法合理。
在張昌還在進行前期準備工作、等待最好的時機時,荊州政府又幫他加了一把火。因為這時,中央下了個文件要求荊州馬上征兵,去攻打李流。這個文件是正月初八發出的,因此又叫“壬午詔書”,而征來的新兵也叫“壬午兵”。這些壬午兵聽說馬上去打仗,而且還要到很遠的地方去拚命,集體覺得一點兒也不爽。可上級的文件要求很嚴,強迫大家馬上出發,而且要求所經之地,逗留五天以上的,兩千石以上的官員統統摘掉烏紗帽。
這些地方官員對老百姓的死活是從來不會放在心上的,但對上級領導的話卻怕得要命,一聽說這工作做不好,個人的仕途就會受到影響,都積極行動起來。第一把手親自出馬,下到工作的第一線,催逼這些新兵勇敢地上前線。
這些新兵被逼得不斷逃亡,然後又自動地集合起來,成為專職強盜。
這時,江夏的糧食獲得大豐收。流民得到這個消息後,全跑到這個地方來找吃的,沒幾天時間,在這一帶找吃的的人就有幾千。
張昌一見,就在這些流民中做思想工作,叫他們跟他幹。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名字不像個幹大事的名字,就把名字改為李辰,然後在安陸縣通知流民到石岩山集中。大家知道後都響應號召,跟李辰鬧革命。
江夏太守弓欽知道後,馬上帶兵過去圍剿。
哪知,弓欽隻知道人家是烏合之眾,卻不知道自己的部隊除了那身軍裝像個威武之師外,專業水平卻差得不能再差。雙方一接觸,弓欽的部隊就失敗在望,都紛紛大叫:“不是我們無能,是敵人太厲害了!”
就連呆子也知道,現在的這些敵人其實是一點兒也不厲害的,而且還都是第一次打仗。
張昌看到政府軍原來就隻有這點戰鬥力,信心馬上大增,帶著大家大喊大叫著向江夏郡的首府進軍。弓欽的政府軍早已被打怕了,看到敵人風風火火地衝過來,便都丟下武器,四處逃散。弓欽一口氣就逃到武昌,然後給司馬歆報告。請老大派精銳部隊過去,否則,後果很嚴重。
司馬歆派騎督靳滿帶兵再去討伐張昌。哪知,靳滿也不是什麼好料,帶著部隊開到前線,打了一仗,結果也被張昌打得遍地找牙,好不容易才找到個缺口逃了出去,回去向老大報告:“敵人太厲害。我們幹不過他們。”
張昌就這樣順利地占領了江夏,擁有了一塊根據地。他知道,要把事業做強做大,就得把廣大群眾拉到自己的周圍,成為自己的人。要把廣大群眾團結到自己的周圍,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利用封建迷信,把愚民工作做得越徹底越有效,因此又創作了一句謠言:“當有聖人出為民主”,然後叫人四處散布。謠言發表之後,就著手去物色這個“聖人”。真正的聖人是千年一遇,可這種“聖人”大街上到處都是,隨便一揮手就可以抓到幾個。張昌沒花什麼工夫就找到了一個叫丘沈的人。一看這個姓就知道這個人什麼背景也沒有,這種人在社會上根本沒什麼影響力,是一個隨便拿捏的小人物。立這樣的人掛名做第一把手,是很好擺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