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腦袋都是問號,一下午的課基本都是在琢磨這些事。終於到了晚上下課,我跟張凡叫了秦一恒一起去吃飯,我其實很想再跟秦一恒交流一下,可路上他像是有心事,很少說話。一直到了食堂扒了幾口飯,才突然抬頭叫我跟張凡伸出手。他從包裏掏出一塊三掌大小的紅布,紅布看著顏色很重,有些髒兮兮的。我本還以為他發神經想讓我倆注意衛生擦擦手呢,結果見布本身也不幹淨,我就問他想幹什麼?
秦一恒叫我先別急著問,而是把紅布遞給我,叫我放在桌上用力地拿指甲撓紅布。我雖然摸不著頭腦,但也還是乖乖照做了,這紅布摸起來油油的,也不知道擦過些什麼,不過布卻很厚,撓起來也不至於疼了手。我使勁撓了幾下,秦一恒就叫我停下,又讓張凡也照著撓。等到張凡也撓完,秦一恒就叫我倆伸出手,遞給他看。我跟張凡麵麵相覷,秦一恒拿著我倆的手端詳了一陣,就把我的手放下了,把注意力放在了張凡的手上。我在旁邊看著也是好奇,就歪過頭也仔細看了一下。粗看也發現不了什麼,可是待到我順著秦一恒的目光看去,我才發現,張凡的指甲縫裏,有一些星星點點的紅色,看顏色應該就是那塊紅布上的。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奇怪的是我指甲縫裏卻一點紅色都沒有,我剛才撓的時候手上也用了力,難不成這還有什麼說法?
張凡顯然也發現了自己指甲裏的紅色,一開始也沒在意,而後看我和秦一恒的眼神都緊盯著他,他這才緊張地問是怎麼一回事。
秦一恒開口道,剛才那塊紅布,來頭不小。那是清末時期劊子手行刑前用來擦刀的,這殺過人的刑具可是辟邪的好物,可這擦刀的布則正好相反,是很容易引靈的,所以很多劊子手講究的是拭刀的布一塊兒隻能用一次。當然這其中也有因為個人習慣而特立獨行的,這塊紅布的難得之處就在於此。剛才叫我們用指甲摳了,其實就是幫我們穩一下魂魄,畢竟去過那麼邪的地方,這麼做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我本來還很緊張,聽秦一恒這麼說也就放下心來。隻是這頓飯吃得讓人有些壓抑,三個人都不怎麼說話,悶聲各吃各的,待到吃完了飯,我就把秦一恒帶回了宿舍,臨別前秦一恒還安慰了張凡幾句,叫他別太往心裏去,就當破財免災了。張凡點頭,道了聲謝,也就回了他的宿舍。
這麼折騰了一天我真是有點身心疲憊,回屋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準備早點上床睡覺了。誰知秦一恒卻一直坐在我床上一動不動的,像是在思考什麼。我叫了他一聲,他才看了看表道,抓緊穿衣服,一會兒我們還得出去。
現在才八點多,可外麵早就黑透了。我道“這黑燈瞎火的還往外跑什麼啊?”
秦一恒伏在我耳邊道,今晚上我們必須回那個宅子,否則張凡過了十二點就有危險。
我聽得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合著摳什麼紅布穩魂都是忽悠我倆的?我就問秦一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知他卻搖搖頭,告訴我,具體現在也不清楚。但我猜對了,那塊紅布根本就不是穩魂的,而是用來測魅的。張凡白天摸了祭井裏的水,恐怕已經被裏麵的東西盯上了,剛才吃飯的時候,就是擔心這一點,才特意測試了一下。沒承想,張凡身上真的帶回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