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辟邪之物雖多,可是基本都是小物件的,加上並不是任何桃樹都有那麼大的辟邪功效,況且多數的桃樹都在果園裏,自然就有守夜打更的人看管,也就沒辦法利用。所以這麼說來,像這種年頭夠長又長在環境安全的地方的桃樹,還真不好尋。被砍之後,那個老太太也算是功虧一簣,所以才發了怒,殺了那個驢友。

“現在看的話,應該碰巧當天是老太太胎蛻之日,無意間被那個驢友看到,驢友恐怕當時也是嚇得夠嗆,而後待到老太太走了,就一個人來一探究竟,最後也不知道是想替天行道為民除害,還是為了保護自己,反正砍了那棵樹。至於當時他是怎麼想的,現在我們是肯定不知道的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修煉胎蛻的人是那個外孫女,合著還是那個老太太?這我就實在是搞不懂了,既然她修煉了,怎麼還老得跟樹皮似的?

想問秦一恒,沒等張嘴,忽然就想明白了,因為桃樹被砍了,她一直修煉不了,所以肯定老得非常的快,而且估摸著桃樹沒了之後,她千方百計地找來了一個代替品,就是那根木梁,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那根木梁不好用,老太太就隻能整日地貓在屋裏縮在被子下麵,恐怕被子底下她的身體上,全都是摩擦房梁蹭出的傷。

想著我就把我的猜測告訴了秦一恒,他點點頭,說我猜的大致沒錯。老太太之所以用房梁不管用的原因很簡單,是因為那個驢友死在了風水眼裏,破了那一片的風水,老太太估計也是稍微懂得一些風水之術,為了彌補這一點,也是做了修補措施,塗了瀝青的樹樁子和灌了水泥的土,就能說明這一點,老太太是想用這種東西把風水改回來。隻是無奈,她也沒那麼大道行,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我跟張凡聽得連連點頭,沒想到這一個小故事背後,能隱藏著這麼深的東西。可是我還是有一點鬧不明白,之前之所以傳說是有猴精鬧事,全都是因為那個腳印,現在既然推論老太太是殺人凶手,那個腳印又是哪兒來的?

問起了秦一恒,他就把兩根手指纏在了一起,比劃了一下,說:”那個驢友被殺的時候,本能地還想著同行的隊友,生怕他們也因此遭了毒手,想要提醒他們,可是無奈當時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隻好用了一個很隱晦也是他盡最大可能留下的一個提醒,那就是想讓人注意下肢。因為那個老太太是個裹過小腳的人。這裹腳可是封建社會留下的陋習,那個老太太因為歲數夠大,肯定趕上了那個時代,所以雙足因為纏裹,留下了永遠的畸形,看著跟羊蹄子差不多。這古話總說,三寸金蓮,這裹腳女人的小腳,因為完全已經把骨骼扭曲又抑製了正常生長,所以留在地上的腳印肯定是又淺又小。現代人早就離這陋習遙遠了,肯定沒人聯想到這裏。加上老太太歲數那麼大,更沒有人會懷疑她。“

秦一恒說完了最後一句,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連喝了好幾口水。然後又站起身看了看,告訴我們,這個地方還是不要呆著好,那個老太太已經沒有修煉的依托,看最近的架勢,恐怕離死不遠了。我們也沒必要蹚這趟渾水。說著就帶頭往村外走,我跟張凡也是站起身,回過頭看了兩眼。

整個村莊在陽光的籠罩下十分的安詳,誰能想到這個村莊裏隱藏著這樣一個“胎蛻”之人呢?出去的路上,我倒是已經不覺得害怕了,隻是回憶著這兩天發生的事,總感覺像是在夢裏。走到了村口,發現正好有要出去的村民,我們就掏了點錢讓他開拖拉機把我們載了出去。

而後的生活,回歸了平靜。我們三個人在那個城市又停留了一天,然後乘飛機返回了家鄉。自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看見桃子就有點眼暈,總是眼前不自覺地出現一個老太太在桃樹幹上磨蹭後背的畫麵。這說起來還挺好笑,可是隻有我知道,我腦袋裏的畫麵十分讓人膽寒。再後來張凡也給那個同學打過電話,問了問而後有沒有傳出什麼跟那個村子有關的事情,張凡的同學也是打聽了一下,說還真有。不過,也沒什麼特別的,隻是有一個老太太上吊自殺了,屍體隔了好幾天才被人發現。至於是不是我們之前見過的那個,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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