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恒去我們學校之前,就給我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的大概告訴了我。當天是星期六,我閑來無事,這件事情還是在我們學校裏發生的,我自然想跟著去一探究竟。
秦一恒沒反對,我在學校裏還能幫著帶個路,勉強也算是一個幫手,就跟我約好了時間,他在學校等我。等我到了學校見了麵,倆人就直接去了那個畫室。
自打女老師死後,學校就把這個畫室停用了,所以裏麵的布局擺設基本都沒動過。
秦一恒拿鑰匙開了門,在外麵向裏掃了幾眼,就先走了進去。這畫室雖然是我們學校的,我卻一次也沒來過。跟在秦一恒後麵走進去,我還覺得挺新鮮。
現在日頭很足,我也不覺得害怕,進去後環顧了一下。畫室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裏麵圍著石膏像,擺了很多椅子,每把椅子前麵都有一個畫架。畫架上卻沒有畫,僅僅隻是擺了空畫板,也不知道是不是學生上完課就把畫帶走了。
秦一恒左右察看了一下,看樣子沒什麼發現,就往畫室裏麵走。
畫室的形狀並不是一個正方形,而是類似於兩個正方形錯位拚接在了一起,把畫室分成了兩部分,一眼是看不見全貌的。拐了一個彎,到了畫室的另一部分,跟外麵的布局擺設基本都沒什麼區別,隻是擺放石膏像的位置,換成了花瓶或是水果一類。估摸著這一部分是練習色彩的,外麵看樣子是練習素描的。
秦一恒照舊簡單地轉了一下,又在椅子中間來回穿插了幾次,最後又退到了牆根靠著牆琢磨了一下,才又走到椅子堆中間,停在一個畫板前麵端詳。
我雖然也跟了進來,但我並沒有跟秦一恒一起巡視,從我所站的這個位置,是看不見那個畫板的正麵的。我隻好挪了幾步,站到了秦一恒的斜後方,才發現,這個畫板上有一幅畫。
來之前,秦一恒也沒跟我提畫,隻是簡單講了女老師托夢的事,所以這幅畫的出現令我覺得意外。看秦一恒這麼認真地看這幅畫,我也就跟著仔細瞧了幾眼。
這幅畫看著像是個半成品,畫上有很大部分都是留白,畫的中央是一扇窗戶,窗戶還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常用的那種老式木窗,刷的綠漆。窗戶外頭,並沒有畫得很仔細,看著朦朦朧朧的,從顏色上看,有點像湖泊,或是草原什麼的。
秦一恒在畫前看了半晌,最後竟然點了點頭,似乎是對這幅畫很欣賞。
我這人本身就沒什麼藝術細胞,欣賞水平也不高,反正我沒看出這幅畫有什麼好的地方。見秦一恒點頭,我還挺納悶,就隨口道,這畫不錯?
他聽了才回過頭道,這幅畫是那個老師臨終前的作品,假如她的死有什麼玄機,恐怕在這幅畫裏也會有些端倪。現在看來,這幅畫果然不簡單。
我聽他這麼一說,幹脆也湊近到畫前,想看看到底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剛才也是離得比較遠,走近了才看明白,畫上麵其實並不是留白。所謂留白的地方,都是用了白顏料給塗好了,而且也不是全白,有幾處還用別的顏色表現出了一些斑駁,畫的是一麵很寫實的牆。
這畫雖然比我剛才所想的要精細,但我實在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就問道,這畫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秦一恒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伸手指了指正前方。我以為他是想讓我看其他畫板上的畫,然而順著他指的方向掃過去,擺在畫架上的畫板都是空的啊!轉過頭問了他一句,他就用手繼續指著前麵,說,牆。
我隻好又把頭轉過去,去看正前方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