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事情就有些棘手了,考慮一下,老爺子覺得還是不能貿然行動。於是他悄悄的摸下床,想離遠一些去觀察,這樣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有一個緩衝的距離能反應。
下了床回身一瞅,老爺子不由得咂舌。隻見床上,多了一個人。
這對於一個有這麼多年經驗的老江湖來說,不能不算是一個打擊。
在自己毫無察覺到的情況下,身邊躺了一個人。而且甚至都不知道這東西是人是鬼的。
老爺子不免有些自責,自己實在是過分的大意了。
屋裏比較黑,單看是肯定瞧不真切的。老爺子沒敢開燈,而是躡手躡腳的去了那個徒弟所在的屋。想拿長明燈回來照。這長明燈是有守魂的作用的,也算是一個保障。
推了門進去,老爺子心裏就一陣發涼。屋裏是黑的!摸黑尋了一下,未見那個徒弟,隻有已經熄滅了的長明燈和鏡子放在桌子上。
至此,老爺子終於感到了一絲恐慌,這種境況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知不覺之間,屋裏來了厲鬼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身上可是一件辟邪的東西都沒有。老爺子又不吸煙,想重新點起長明燈,還沒打火機。
最後他隻得拿著那麵老鏡子回來。
剛退出來,打眼一瞅。老爺子又停下了。
隻見這時床上多出來的那個人,已經半坐了起來。黑燈瞎火的看不見那人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往老爺子這邊看呢。
這樣下去,一戰是難免了。老爺子掂量了一下手裏的鏡子,想琢磨一個智取的法子。沒有家夥在身上,硬碰硬的話並沒多大勝算。
還沒等想出來,那邊卻“哇”的一聲哭開了,一邊哭還一邊亂七八糟的說著什麼。老爺子一聽這動靜是舊識徒弟的。趕忙過去一把拽住了對方的衣服,問他怎麼跑這兒來的?
這麼一鬧,睡在最裏麵的舊識也醒了。開了燈一瞧,自己的徒弟正穿著一身不知道哪兒淘換來的衣裳,臉上還描眉畫眼的上了個大濃妝,妝已經被淚水給弄花了,看著十分的嚇人。
徒弟顯然是受了驚嚇,換誰一睜眼發現自己是這德行,恐怕都受不了。緩了好半天,才算是平靜了。告訴二老,之前他在那個屋裏守得好好的,也沒聽見有什麼風吹草動,隻是坐久了人有些犯困,也不知道怎麼的,強打精神還是抵擋不住困意。最後他隻能站起來不停的在屋裏走。
走著走著,長明燈忽然滅了。因為是自己的疏忽所致的,他害怕被二老責怪。趕忙到處尋打火機。
找著找著,他就沒了知覺。等到他再醒來,就已經在這兒了。
老爺子看了看床鋪,心裏暗叫不好。
床鋪是頂著牆的,雖然那邊兒有窗,可也是鎖的很嚴實。要上床隻能從他這邊。
自己一直沒睡著,一個大活人翻過自己躺在身邊上了,這顯然說不過去。
之前要說是厲鬼也就罷了,神出鬼沒的到也符合邏輯。可這被上了身的人,自己怎麼會沒注意呢?
老爺子一琢磨,這事恐怕要壞。因為唯一的一個答案就是,自己被汙穢遮了眼了。
這老爺子身經百戰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神仙鬼怪早就見過不少了。何況自幼就跟著師傅學本事,平日裏別說普通的物件,就連吃的都講究明正聚陽。能把他遮了眼的,顯然很有來頭。
老爺子跟舊識一合計,說這事兒還是不要再繼續了。這次是遮眼,看著架勢要命都不是什麼難事了。
舊識一聽也是開始擔憂。想到自己之前睡的那麼實,恐怕也不會是無緣無故的。當即決定第二天去跟那家人挑明,把這事給辭了。
事情按說本來也就該到此為止了。可沒想到是。後來這喪戲還是不得不演了。這二老,誰也沒能脫幹淨。
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