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訓練須考慮實戰的需要。即陣法訓練成熟後,需習臨戰之用,士兵不但要掌握各種新式武器裝備的使用技術和戰術,通曉它們的構造原理和性能,避免拘泥於操場上的練習和紙上談兵,而且還要能靈活運用所學的新知識,在戰場上勇猛搏戰,克敵製勝。如果練習要隘攻防作戰,就必須到要隘之地,練習駐守和進攻,隻有反複訓練,才能守必固,攻必克。
此外,《兵學新書》還用較多篇幅,論述了各種先進的軍事技術問題。諸如後裝槍炮的構造與使用、野戰溝壘的建築、了望哨所的構築,以及新出現的軍事鐵路工程技術問題等。
其三,講究新兵學不能隻限於購買新式軍火與聘請外國將弁教練官兵,追求表麵上的槍炮更新和操練整齊,隻學其皮毛而遺其精藝。隻有集中國有誌之士,盡智竭能,自行講求新兵學之精義,得其要領,窺其全豹,才能把官兵練成勁旅,使列強不敢欺淩我中華。
《兵學新書》係出自科學家徐建寅之手,故對全部軍事問題的論述,都建立在科學的基礎上,其定性論述比較合乎事理,其定量分析亦較為精確無誤。“不載吉凶占驗諸異說,可謂集近時兵學之大成,得古今教民之深意矣”(張羅澄《兵學新書·序》)。
《兵學新書》是徐建寅在吸收西方軍事學最新成果的基礎上,結合中國國情、軍情編寫的第一部新型兵書,對改革清軍的作戰訓練方法,改造中國傳統的兵學體係,均有其重要作用。然而對於積弱已久、行將崩潰的清王朝來說,有些主張,是難以實現的。
《兵學新書》著述於中日甲午戰爭(光緒二十年,公元1894年)以後,其時,國家和民族蒙受著巨額的賠款和割讓大片領土的恥辱,社會陷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深淵,西方列強瓜分中國之勢愈演愈烈,民族危機日益嚴重,徐建寅麵對如此嚴重的形勢,焦慮萬分,憂心忡忡,以自己科學家特有的敏感和責任心,研究軍事,揮筆著書。《兵學新書》就是他從軍事上探討救亡圖存的全部主張和措施的結晶。
首先,他把強兵作為救世之先策。在當時的中國什麼是挽救危亡的急務?徐建寅認為,“救世之策,莫若兵學為先”(《兵學新書·凡例》)。在正常情況下,國家變法維新之政端在富強,富強之基始以學問,設學堂以培材,講工商以致富。但是,唯中國積弱之名已布四鄰,列強覬覦之心日亟,如果等待人才學成以後再致富,致富以後才自強,那就好像是從容拯溺,揖讓拒寇,於時無救了。為此,他提出了欲圖存須自強,欲自強須備戰,備戰必練兵,練兵以禦外侮的主張。而練兵禦侮,必須上下一心,“君臣上下,通國民人,心誌相孚,聲息相通,一德一心,雖欲不強不可得矣”。要這樣做,就須“詳訂章程,設立議堂,講求兵學,選練民兵,難臻禦侮之功,而期自立自效也”(《凡例》)。以上所講即是徐建寅編寫《兵學新書》,講求兵學,練兵備戰的要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