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很久,人忍不住的不停踱步。
那些夥計都緊張兮兮的盯著我。
感性上來說,作為朋友,去赴湯蹈火是義無反顧的。
可從理性上來說,我倘若是去了,並不一定會把事情向好的方向引領,沒準反倒又會拖了後腿。
思索再三,我隻能強忍著坐了下來。
既然守歲要我等著,那我隻好等著。
這可能是現如今我唯一能給他們的幫助了。
我也隻能這麼在心裏安慰自己。
但這等待顯然是不可能安生的。
之後的幾天裏,我每天都是坐臥難安。
所謂度日如年,平生我也算是第一次感覺到了。
也無心照顧店裏的生意,隻能每天窩在辦公室裏打遊戲。
那些夥計時不時的會找個借口來看我幾眼,估計守歲是真的把他們嚇到了,生怕我悄悄跑了。
就這麼又過了將近一個星期。
就在我已近絕望的時候。
忽然有天夜裏,餃子館有人砸門。
值班的夥計打開門來,都沒等看清對方的長相。
就見一個人倒了進來。
打開燈一看,竟然是守歲。
守歲此時非常虛弱,上衣已經基本快被撕爛了。渾身上下都是傷口。也不知道是如何弄的。
問他話,他也沒有力氣回答。隻能聞見他滿身的杜康酒氣。
我隻好先把他抬進辦公室裏,守了整整一夜。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守歲才算是緩過來了一些。
能半靠著坐起來抽煙了。
我這才終於有機會問他。
初一和人良哪兒去了。我昏迷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這幾天他去哪兒了?
守歲明顯沒有精神,強挺著笑了一下。用煙鬥示意我把門關上。
等到我關門回過神來,就見守歲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笑著跟我說,有點丟人,趕緊給擦了。媽的老子找了這麼多天,竟然連個吾天的入口的找不到了。說著守歲捶了下胸口,又吐了口血出來。裝作若無其事的告訴我,當天杜康驅酒襲擊,他也是亂了陣腳。慌亂之中,見我竟然誤吞酒昏了過去,一時間也無法分身來救。
隻能疲於應付杜康,同時也沒想到杜康竟然如此強大。幾招下來,他被打的落花流水,十分丟人。
幸好初一最後玩命的和杜康纏鬥到了一起。他這才得空用煙柱將我卷了過來。
因為要照看我,他分身乏術,也沒辦法幫助初一和人良。隻能聽從初一的囑咐,先將我帶出了吾天。
可是就這麼短短的功夫,他把我剛帶出了吾天的入口,那入口就消失了。想必是那吾天之中起了變。他用盡了辦法,也沒能重新回到吾天之中。
最後隻能先將我帶回了餃子館,他獨自去尋找吾天的其他的入口或是線索。
可是結果卻不容樂觀,天地之大,吾天入口又極其隱蔽。
他苦尋之下,竟然毫無結果。終於耗盡了體力。
守歲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苦笑。
可我看他的表情,分明透著一股自責。
弄的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要不是我拖後腿,恐怕事情不至於會如此。媽的還不如讓我被酒淹死。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其實想說對不起。但我恐怕說了守歲會更自責。
守歲緩緩的搖了搖頭。半晌才道,找不到吾天,天王老子也沒有辦法。
嗬,以後幹脆別叫吾天了,叫西天吧,真正有去無回的地方。初一咱們就封他當佛祖吧。
守歲還在強挺著說笑。
可我腦子裏卻像是過電一般的想起來了什麼。
吾天?
媽的吾天的碎塊兒行不行?
我們第一次去吾天的時候,初一送了一個吾天的碎塊給我!
當時說要給我留個念想用。
就裝在小瓶子裏,一直掛在我家的床頭呢!
我話一出,守歲差點沒蹦起來。
連忙罵道,媽的你怎麼不早說。快速速取來,算了,我跟你一塊兒去。餃子,你這次終於幫上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