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抖個幹淨(1 / 1)

“定王是聰明人,這些年他與你父王分別鎮守南北境,除了回京述職就未曾離開過邊城,更不輕易插手朝堂事務。”程太傅喝了口水,溫熱的清水劃過發癢的喉嚨,舒服了不少,“就連三年前先帝去了,新帝登基,京城大亂,你父王奉旨帶兵回京鎮壓,他都能安安穩穩地守著北境,就已經表明了他的一些態度。”

風瀟瀟一想到君晏飛那任風雲詭譎他自穩操勝券的淡定模樣就牙疼,“管他什麼態度,隻要有半點不對,我一定把他揪出來打趴下!”

耀武揚威一般揮揮拳頭,腮幫子鼓鼓,風瀟瀟不防腦袋吃了一記程太傅的老栗子。

“女孩兒家家,不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學什麼舞槍弄棒逞凶鬥惡,再過幾個月便及笄了,你再這樣渾下去,將來誰家敢討了你做媳婦?”程太傅恨鐵不成鋼啊,想想他門生遍布,哪個不是才高八鬥文采卓絕的,就這當年半推半就收的小丫頭不爭氣,女孩兒該學的沒半點學成個樣子,男孩兒的玩意學了個十成十。

想來老頭子他到底愧對淮親王一番重托啊。

程太傅病著,風瀟瀟不敢與他爭,隻咕噥了一句‘她將來是要招贅的’,在被揪著問之前溜之大吉。

程子臨知她還要入宮請安,便送她出門。

“今日之事委實冒險,不過也算順利,定王不會輕饒了秦啟,也讓人看見了淮王府和定王府鬧的不愉快,隻是師妹緣何半點不見輕鬆?”

“該輕鬆的,如何不輕鬆,隻是……”隻是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給程子臨聽的,“隻是不曾想,皇上登基都有三年了,秦家人還敢這般囂張放肆,連太傅府都敢明目張膽闖進來。”

“有句話說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大抵就是這樣吧。”先帝愛重秦太後,對秦家更是青睞有加,以致於秦氏一門恃寵而驕,成了皇上眼中刺,拔除不過早晚的事而已。

花神節剛過,京城尚在春裏,微風徐徐很是喜人,風瀟瀟卻沒多大興致,囫圇應了他一句,就告辭進宮了。

剛轉過宮門,迎麵就撞上從勤政殿出來要去陳太後宮裏請安的君宴恒。

少年登基,勤勉三年,浸淫權勢中早有帝王威儀的君宴恒難得鬆了臉皮,渾身氣勢微微收斂,看向風瀟瀟的眉眼溫和如同鄰家兄長。

免了她的禮,君宴恒揮揮手讓太監宮女遠遠跟著就好,他與風瀟瀟並肩走去陳太後的昭和宮。

“聽說昨日你與定王起了衝突?”君宴恒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他知道後麵那些人不敢聽的。

“聽說?”風瀟瀟不留痕跡地慢了君宴恒半步,挑著遠山黛不置可否,“皇帝哥哥聽誰說的?烏鴉多話,鸚鵡學舌,難怪連太後娘娘都說這宮裏是最煩人的所在了。”不見君宴恒提今日她闖定王府的事,看來是還不知道。

“這話雖然不假,可我也不是從旁人處聽來的。”君宴恒聽她言,好笑地點點她的額,“秦二花神旦慘死,巡城營無主,雖是蠅頭小利,可在朝中掀起的波浪真是不小,一番爭執不下,昨夜種種難免被人抖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