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找不到,她將更擔心小蓮的安危……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外麵有護衛匆匆跑了進來,抱起拳頭。
呂小小倏地站起來,迎上前問:“人找到了沒?”
“什麼人?”護衛神情一滯,半晌才反應過來,“屬下想說的不是小蓮姑娘,而是後院的張婆婆!”
“她怎麼了?”呂小小有點失望,淡淡地問。
“剛才,我們在後院巡視,發現草叢中有個人,覺得奇怪,上前去看才發現是張婆婆。她跪在地上,麵前放著一盆炭火,燒了很多紙錢,也不知是幹嘛用的。”
“你自己問她不就行了?”
“問不了,她已經死了!”護衛臉色微白,垂下頭說,“我還沒見過誰跪著死的,臉上表情安祥,不像被人害的!王妃娘娘,您看這屍體怎麼處理?”
呂小小呆了呆。
張婆死得是很蹊蹺,可是,她心很亂,沒辦法集中思考。
“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此去皇城十幾裏,王爺又被宣進了宮,就算最快的速度,他回來也要明天早上了!府裏沒棺材,屬下覺得張婆婆的屍體可以先用草席卷了,放在柴房裏。”
“嗯,那就先這麼處理吧!”呂小小頭痛地罷了罷手,暗想:如果小蓮在就好了,她比較機靈,懂當地的風俗。
***
大殿裏,是死一樣的沉寂。
趙元忻似習慣了這種氛圍,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台階下,麵無表情。陽光穿過窗戶,落在高大的身形上,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皇上一直盯著他,冷顏質問:“這些天,你一直城裏城外地跑,來來去去,好忙呐!現在來了,就不打算跟朕說些什麼嗎?”
“不用我說,皇上應該知道。”
“我想聽你親口說!”
趙元忻對上他的目光,平靜地道:“皇上想怎麼處罰,直說吧!”
“你!”皇上一口惡氣上來,差點活活氣死。
本來他已經想好了給他台階下,隻要他肯低頭服軟,自己便做個順水人情,寬赦王妃的罪,讓他們夫妻早日團聚,結果,他的態度比自己還強硬,好像要他求似的。
可惡!
皇上想到以前發生的事,不由地火冒三丈。
“當初,母妃不幸受難,先皇後本意將我們兄弟一起弄死,如果不是朕施以緩計,從中調和,你活不到今天!如今,你翅膀長硬了,竟然連朕也不放在眼中?”
“臣弟不敢!”趙元忻略微一低頭。
皇上見他沒爭辯,強壓下一肚子的怒氣:“二皇兄的案子,你怎麼看?”
“此事,長空道長脫不了關係!當初,讓王妃容顏永駐的藥是他提供的,後來病情發作,又是他派人治的,結果卻鬧成這樣……”
“那是滕王妃沒有按照道長的話去做,私下將一瓶藥全吞了才中的毒!在她發病之前,道長還讓她離開王府,到深山上休養,是她不聽,一意孤行!這怪不了他!”
趙元忻早料到皇上會幫他開脫,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如果這一切都是他預設好的呢?”
“人算不如天算。就算長空道長擅長卜算,怎能料知滕王妃鬼迷心竅,竟做出這樣的事?”皇上說到這,咬牙切齒地道,“早知如此,我就該賜她一死!何至於禍及家人!”
“……”趙元怕沉默了。
皇上等了一會兒,奇怪地問:“你怎麼不說了?”
“臣弟隻是忽然明白了!長空道長沒罪,一切都是滕王妃咎由自取!”趙元忻頓了頓,嗓音冰涼,“等臣弟回去,即刻將案子給結了,命人將滕王妃就地處決,暴屍野外,以敬孝尤!”
“你這是怪朕偏袒長空道長?”皇上猛地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下台階,盯著他,“他是得道高人,朕的怪病是他治好的,如果他想要對朕不利,早下手了!”
趙元忻不想糾結在這個事上,話峰一轉:“當初,因為靈妃的供詞,皇上懷疑小小與叛黨勾結,將她關入宗人府,如今靈妃已經不在了,她的話真假還不確定,皇上是不是該收回成命,放小小一條生路?”
皇上冷冷一笑。
終於,他說出口了。
可是,這是求人的態度麼?
“雖然靈妃不在了,但也沒有證據說明王妃無罪。像這種來曆不明白女人,留在皇城也是禍害,不如讓她在外麵自生自滅!”皇上慍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