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小氣得差點吐血。
他們不是姐妹嗎,怎麼一個賤民,一個血脈高貴?
這倒底是鬧哪樣?
在她眼中,人無貴賤,論血統,她不懂,她隻知道血型A,O,B,AB……
“晚上的碗你洗吧,我睡了!”阿蘭冷哼聲,傲慢地走了。
呂小小憋了一肚子氣,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她在想剛才中年男子的話,說阿蘭身份特殊。在她看來,最逆天也不過就是皇上的私生女,有什麼了不起的!
晚上,洗了碗。
呂小小回到房中,聞著一股腐敗的味道爬進被窩。那邊窗口是阿蘭睡的,已經發出了呼呼地酣睡聲。
好累啊!
她躺下就睡著了,第二天,身上一涼,被阿蘭扯掉了被子。
“懶豬,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
“你!”呂小小被氣到了,望了手上的劃傷,跳起來,猛地推了阿蘭一下,她撞到床角,疼得哎呀了一聲,然後便嚷開了:“小丫頭打人啦!我去告訴阿爹!”然後,飛似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中年男人氣衝衝地進來,指著呂小小的頭訓:“我跟你怎麼說的,讓你不要害阿蘭,你怎麼就不聽?”
“我沒有!”
“你害死了她,我跟你一起陪葬!”中年男人說到這,見呂小小不承認,氣壞了,高高地揚起手。可是,手在半空中停了許久,沒有落下來。
“算了,你娘死得早,你這倔性子就隨她,是我沒養好!”
呂小小嘴唇一顫:“我娘怎麼死的?”
“她當年摔死時,就你一個人在身邊,鬼知道!我懷疑是你推下去的!你這丫頭,從小就心狠手辣,心眼多!”
呂小小:“……”
“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我早就將你掐死了!”中年男人鐵青著一張臉,瞪著她,那副樣子好像現在就想殺了她。
呂小小怕了,退後一步:“阿爹,您誤會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最好!如果阿蘭出什麼意外,我就,我就,”他指著她的額頭,一字一句地說,“活活燒死你!”
呂小小傻在那兒,感覺背脊一陣發涼。
他不是嚇唬的,是說真的。
這家人好奇怪,父女不像父女,姐妹不像姐妹。如果死能讓她回去,她倒願意再死一次,可惜……
“去,把外麵的藥材曬了,不弄好,別吃早飯!”中年男人拋下這一句,扭頭走了。
呂小小揉了揉發漲地腰,走出門,一抬頭便撞見了個高大的男人擋在麵前,她下意識地仰起頭,正撞上他深邃的目光。
一道電光從心頭閃過。
她呆在那兒,嘴唇不停地顫抖。
趙元忻?
天呐,那個病人居然是他!
對方凝視她片刻,隻冷冷地命令:“讓開!”
呂小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用身體一撞,將她頂開,這才緩過神來,心裏充滿了一種幽怨和失望。
他怎麼能這樣對自己?
“喲——你還看什麼呀?”阿蘭冷嘲熱諷,“人家對你根本不感興趣!死了這份心吧!快去打水,水缸裏的水沒了!”
“你自己的活自己幹,我還要曬藥材!”呂小小冷漠地道,扭頭去柴房。
阿蘭衝她的背影撇撇嘴,嫌棄地說:“哼,就是一頭捂不熟的狼!”
呂小小表麵上曬著草藥,心裏都在想趙元忻。為他剛才的態度找借口。有可以膽自己變成了雀兒,他不認識了。
如果是這樣,她該怎麼相認呢?
嘩啦——
水桶倒了,水濺過來,將草藥弄濕了。
呂小小並不生氣,隻是平靜地望著那個阿蘭。一開始覺得她挺好的女孩子,後來發現她三觀有問題,現在直接覺得她就是個神經病!
有可能那天雀兒被栗子嗆死,也是她害的。
“你看什麼,草藥濕了,阿爹會罰你的。”阿蘭冷言冷語。
“不是我弄的,是你。”呂小小平靜地望著她,“你覺得會罰誰?”
“不,他隻相信我!”
呂小小:“……”
好吧,這點她認輸!
於是,她趕緊將弄濕的草藥移到高一點的地方,剛搬了兩捆,便聽到有人怒氣衝衝地罵道:“你不長眼睛嗎?幹嘛要把草藥曬在井邊?啊,都弄濕了,萬一明天不出太陽,豈不是全發黴了?”
“這是姐……”呂小小遲疑了一下。
叫那個人“姐姐”,真是汙辱了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