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之道浩大，三十三章、百餘篇，至誠至信，艱澀難行。”牛文章一臉慚愧，回想之前幹的那些破事。
張康十反而覺得很好，儒家內容多艱澀，其中最難做的，也就是中庸之道，與世俗眼中，中庸可能就是老好人、牆頭草。
能認識到不足，甚至感覺到學海無涯，已經是一窺全貌了，這種人已經可以稱作，入門弟子。
中庸是至誠至信之道，子思作中庸，其中有兩個點，性與命，引發了兩次大辯論，性本善、性本惡，格物致知、心外無理。
可以說在儒家，貫穿始終的，從來都是子思之儒，也是最難、最不容易做到的。
“不錯，不錯，能有這樣的感受，已經入門以。
你先生是那一個，我認識不認識啊？”張康十很是親切的說話。
一旁的牛本信有種見鬼的表情，自己侄子是什麼人，他能不知道，說句頑劣不堪，可能有點重了，要說刻苦學習，那是從來沒有的。
牛文章自己，同樣不好意思，張康十老人家，一直稱讚自己，特別是，真實並不是那種，自己都覺得尷尬。
“並沒有拜入那位先生門下。”牛文章覺得，要是有個地縫，這會他能鑽進去，實在有點羞恥。
“張大先生，拜托了。”牛本信實在看不下去了，急的心如火焚。
張康十一捋胡子，撿起牛文章的手腕，手指搭上，靜心切脈。
這邊牛文章覺得，心跳加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緊張的不行。
張康十手指如冰，不一會牛文章就覺得手腕處，一片冰涼，慢慢的也不覺得心跳加速了。
過了好一會，才把手拿開，進而沉默不語，房間裏靜的嚇人。
牛本信大氣不敢喘，外麵三哥牛本禮，也在屋子外麵等著，兩兄弟都緊張莫名。
這邊牛文章也感覺出問題，今天張大先生過了，莫非是特意來給他問診？莫非是他身體不好了？
這邊張康十看了一眼牛本信，牛本信立刻明白過來，忙對著牛文章說。
“十三郎，你去外麵請你伯父進來，順便吩咐下廚房，多加幾個菜。”牛本信故作鎮定。
牛文章隻得乖乖的出去，他能看得出來，這是故意讓他出去，雖然他很想知道說什麼，木得辦法。
牛文章起身出門，就見著伯父牛本禮在那打拳呢，動作不快不慢，打的是鎖拿拳，這套拳與擒拿格鬥很像。
不同的是，鎖拿拳手中有兵器，是一把鐵鎖鏈，專門用來捆綁、捉拿犯人用的，就像牛本禮，打拳出去，必有一道鎖鏈影子跟隨。
這就是拳法練大成，官氣化形，妖鬼之流，三拳兩腳，也要乖乖被拿下，這就是鎖拿拳的厲害之處。
“伯父，五叔找你，你進去看看。”牛文章在一旁，興致缺缺，心不在焉的。
牛本禮一早過了，已經從弟弟牛本信哪裏知道，想比牛本信，他稍微有點猜測，問題一定跟異賈授夢有關係。
如今侄子沒有陷入夢境，沉迷其中，一切如常，不想身體竟然有虧，看來還是有影響，這次請張大先生過了。
也是希望能調理一下，醫家張氏，可以說是一座大山，坐堂大夫第一人，長沙張氏，甚至是傷寒學派祖師。
張康十雖然是旁支弟子，那也是很厲害的大夫，一般人根本請不起，如果不是學館，還是給學子問診，哪怕是牛本禮，人家都有可能不去。
牛本禮進了屋來，也很恭敬的行禮，張康十不隻是大夫，還是從五品官醫，京口府大夫的行首，官職比他大，民望也比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