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殺出重圍 下(1 / 2)

那隻箭射向拉車的馬匹,隨著一聲弦響,馬匹中箭後應聲而倒。

弓弦再響,第三支箭如約而至地射向李岸飛的肩部。

李岸飛也在這時揣摩到這位獵手的心思——她並不想擊殺李岸飛。這些箭矢看上去帶著致命性,但是作為一個源師,李岸飛不可能會因為這種傷勢而輕易送命。真正的致命傷莫過於對大腦造成損傷,這種傷勢對源師是致命的,因為在這種傷勢下,很少有源師擁有能力去催動源氣,來治愈自己大腦的傷勢。況且,大部分的源氣隻能止血。

這位獵手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射不中李岸飛的腦袋。那麼答案就隻有一個,她隻想重創李岸飛,從而生擒李岸飛。但是,即使是這樣,李岸飛也沒有因此而放鬆。

他不想再回到那個地牢。沒有人會想回到那個地方。

箭逐步逼近李岸飛的左肩,李岸飛在被漸漸凝固的時間中根本無法躲閃。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箭矢刺入自己的臂膀,忍耐著創傷帶給自己的痛苦。他對此幾乎無能為力,他看不到這位獵手!

時間再次恢複正常。刻著烏賊的刀從他手中滑落,好像諭示著李岸飛最後的命運。

李岸飛迫使自己恢複鎮靜,慌亂對一個獵物而言,是致命的。他的左臂已經不能揮動,隱隱作痛的箭傷限製了李岸飛左臂的運動。

李岸飛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肺部由於這次呼吸傳到出陣痛。正是這場陣痛,讓李岸飛稍稍冷靜了一下。

自己還有最後一個機會,隻要自己在她射出那一箭之前發現她的蹤跡,那麼自己就還有勝算。

忽然,李岸飛想到了什麼,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他用自己的腳踩住刀鞘,用右手拔出那把刀。李岸飛用盡全力,那把刀也隻能拔出一寸。

代表生命仲裁的紫芒開始照耀這片空間。

隻有一次機會!要是自己不能在一瞬間刺中那個獵手,要是自己沒有賭對她的位置,要是自己對那位獵手的能力預估有誤,那麼一切都將畫上一個句號。

清脆的弓弦聲在耳邊響起,那一支決定命運的箭飛向李岸飛的右臂。時間再一次變得緩慢,接下來的幾個呼吸都將決定李岸飛的命運。

李岸飛右臂泛起一簇血花——那隻箭命中了目標。這一箭暗藏了極大的力道,當時間開始正常流動後,李岸飛的身軀被那隻箭刺飛十米遠。他撞到一個大樹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這次撞擊加重了李岸飛的傷勢,大量的血水從他口中湧出。

但是李岸飛並沒有流露出失敗者應有的挫敗感,他反而哈哈大笑,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

一團血霧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那團血霧的位置就是觸須刺擊的位置。李岸飛賭對了。

李岸飛為了控製自己體內的傷情,他不可能用全部的源氣去發動進攻,所以他隻能用適當的源氣去支撐觸須的一次刺擊,而不能用觸須去橫掃這處戰場。而這一次刺擊很明顯地擊中了那位獵手,並且帶走了她的生命。

這次成敗的關鍵就是箭矢運動的軌跡!

三次的軌跡的起始點幾乎一模一樣,這說明獵手根本沒有運動,她一直呆在原地進行射擊。而這一點對於一個深藏暗處的獵人來說,有著致命的風險。李岸飛在賭這位獵手可能是因為她源氣自身的能力而無法運動,所以他賭上一切刺了出去。

他感知到那種令人費解的靜謐也隨風而去,也許這也是那個獵手的手段吧。

他賭贏了,雖然代價也是極為沉重。那隻箭的衝擊力使自己右臂失去了活動能力,現在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更何況自己肺部的傷勢也沒有被完全控製住。

就在這時,李岸飛麵前的土地上冒出一縷縷紫煙。那是源氣!而且李岸飛很熟悉這種源氣——這是屬於阿切爾的源氣。紫煙漸漸凝成人形,而那個進入李岸飛視野裏的人物就是阿切爾。她的臉色由於長時間以氣態在土中行進而變得慘白,這是源氣過度消耗的緣故。

“你終於出現了。真的是神出鬼沒啊。”李岸飛說,“教廷的人都被我解決了?”

“至少在我的感知範圍內,不存在除了你和我之外的,屬於人的生命體。”

“我們逃出來了?”

“暫時是這樣的。不過,奧德爾不會任由你回到九通海港,也不會任由我找到那座島。”

“聽我說,雖然我還想繼續逃下去,但是我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了。”

阿切爾莞爾一笑,她走到李岸飛麵前,用手拔出李岸飛身上的箭矢說:“這可由不得你。”

“你這婆娘!要殺了我嗎?”李岸飛慘叫著。當箭矢離開他身體的一霎那,帶出一串血珠。那些血珠是紫色的,對於這種詭異的變化,李岸飛在接受奧德爾的實驗時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沒有去詢問其中的緣由。

箭矢離開李岸飛的身體後,他的傷勢馬上開始惡化。阿切爾的這一舉動無疑會為他造成二次損傷,這也是李岸飛憤怒的原因。

阿切爾沒有回應李岸飛的質問,她將兩隻箭扔在地上,手裏拿著一支箭劃破自己的手腕。更加純粹的紫色血液從她的傷口中滴落。那一滴滴的紫血分別滴落到李岸飛的三處關鍵的創口出,給李岸飛帶來一絲久違的舒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