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忘記揣兜裏了?”連祁插嘴道。
元錦像看白癡似得看著他,然後別過頭看向劉央,“三殿下怎麼想?”
“既然這個骰子是凶手留下的,定然不會這麼隨意地放在湖岸邊。第一顆骰子是在徐懷之的衣袖中發現的,若是如同我們猜想的一樣,那凶手沒必要把骰子放在有可能被人踢下湖的地方。甘願冒此風險,除非凶手篤定……”
“我們找不到韓平的屍體。”元錦接話道。“看來這顆骰子才可能是整個案件的關鍵。查一下韓平跟徐懷之之間有什麼交集,再查一下曆年來在賭坊裏發生的案件。我們要盡快找出第三個有關聯的人,不然可是三條人命了。”
連祁聞言愣愣得看著元錦,不知道如何去反應她的話,他覺得眼前這個女子身上忽然燃起了一道火,熾熱而耀眼。他在劉央身邊呆的太久,習慣冷漠寡言,如今這一廂對比才發現,他其實更願意靠近溫暖。
“照元小姐的意思去辦,追查一下韓平跟徐懷之之間的關係,事無巨細。”劉央說著頓了一下,沉吟片刻後又道,“派人再去打探一下王家。”
“是!”連祁領命退下。
元錦疑惑道:“你懷疑王家?但是那天那麼多賓客,渾水摸魚也不是不可能。”
“但凡有一絲線索,本王就不會放過。”劉央說著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府衙,那裏的庫房裏存著建國以來的所有卷宗,我們去看看。”
元錦聞言快步跟出了“醉仙樓”。
府衙後院,柳如章引著劉央跟元錦直往庫房裏走,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絲毫不敢懈怠。他不知道今年是犯了什麼太歲,出個命案官司也就罷了,還一來就來兩個,一死一失蹤。失蹤的那個還極有可能是左中郎將,他統領禁衛軍,是皇家的刀把子。如此一來,這個案件就會直接驚動大川帝。
不要說什麼烏紗帽了,他覺得他此刻的人頭都懸在半空中。
“三皇子,這間就是庫房,不過多年沒有打掃,積了不少的灰塵,要不您先歇歇,下官著人清掃清掃。”柳如章半彎著腰,話語裏有幾分討好。
劉央垂眸看了他一眼,不作聲。
一旁的元錦有些不耐煩,伸手推開了庫房的門,門簷上堆積的灰塵一下子都落下來,嗆得她捂嘴猛咳了幾聲。她用力揮開灰塵,腳已經跨了進去。
身後的劉央也抬手在她的頭頂用來揮了揮,不悅得瞪了柳如章一眼。
柳如章的冷汗更是如雨而下,立在一邊不再吱聲,他怎麼沒看出來這個三皇子有這般憐香惜玉?他要是沒記錯得話,去年當場拒了尚書千金的婚事,鬧得那小姐尋死覓活,如今都呆在府中不肯見人。就今年的元宵晚宴上,史令的掌上明珠登台獻舞,意欲勾引三皇子,卻被他折了腿,這輩子怕是沒辦法再跳舞了。這些年來,林林總總加起來,完全沒有憐香惜玉可言。
莫不是,這個元小姐有什麼過人之處?
柳如章想著,偷偷瞥了元錦一眼。可是他覺得這個元小姐長相不算出眾,頂多氣質尚佳。雖然驗屍解剖技術一流,可聽聞她並不會琴棋書畫,舞刀弄槍更不要說,照如此看來,他覺得三皇子口味實在獨特,實在……出眾。
屋內,元錦看著一排排的卷宗有些犯難,這要是一點點的查,怕是能查幾個月,那屍體都爛穿了。她皺了皺眉,轉頭問劉央:“怎麼辦?就靠我們兩個人怕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