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讓朕看看。”大川帝的聲音渾厚有力,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
元錦聞言緩緩抬起頭,入眼的是一張略顯老相的臉,大抵有五十多歲的模樣,眼底青黑下凹,精神不佳。她抬著眼仔細端詳,倒看出三皇子的影子來,而六皇子與大川帝更神似,隻是相比之下,少了一種威嚴。“倒是生得清麗,與你娘親有些相像。”
“皇上也認識民女的娘親?”
“有何奇怪。杜家一直是大川的護國將軍,你舅舅自小就在宮中習武識字,你娘親自然也走得近。如此算起來,朕也算同她一起長大。”大川帝仰起頭,生出一絲懷念之情,轉而又接茬道,“但你與她的性子差得十萬八千裏。”
“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境遇裏,自然會生出不同的性子。”元錦俯首應答,絲毫不懼怕大川帝
大川帝似是同意她的話一般,微微點了點頭,“你這般明事理,當初為何要執意追查。”
元錦聞言一頓,垂下的頭又抬了起來,她疑惑得望著他,不解道:“皇上是指何事?”
“當初在長安,你父親元明難道沒有阻止你追查嗎?”大川帝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生硬冰冷,臉上的冷寒之意,猶如撲麵的冰霧,凍得元錦往後一縮。
“爹爹他……的確阻止過民女,隻是……”
“隻是你不想他含冤?”
“是。”元錦直起身子重重點頭,“民女不喜歡自己的父親因為一樁冤案而背上監守自盜的罪名。”
“罪名?”大川帝的語氣越加尖厲淩寒,一掌拍在桌案上發出一聲巨響,嚇得元錦心頭一顫,但還是強忍住恐懼跪在原地,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那你可知你爹為何會死?”
“民女調查所知是因為一封密函。那封密函上寫著許多大川朝廷命官的名字,很可能是與匈奴外庭有關的奸細。”
“密函?”大川帝冷笑了一聲,“那密函早被毀去了,你爹手裏根本沒有所謂的密函。”
元錦瞳孔微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腦子裏全是劉央當初跟她說的話,十分肯定那密函就在元明的手上。但若真如大川帝所言,那他又是如何說得這般肯定。各種猜疑與想法攪在一起,讓她頭疼欲裂。“皇上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朕也是局中人之一。”
元錦又是一驚,瞪大眼睛看向他,追問道:“那民女的爹是因何而死?”
大川帝看著她,原本打開的話匣一下子又收了回去,他抿唇轉過身,坐在了書案前,“朕答應過元明,若是失敗,便要隨塵隨煙,全全揭過。若是朕此番同你說了,那朕不就是背信棄義的小人了嗎?”
“皇上此番傳民女進宮,想必不僅僅是因為民女的爹,皇上不妨直說。”元錦已經沒有耐心再跟大川帝周旋,如今真相近在咫尺,她無論如何都要知曉,當初到底是為何才害得元明枉死,難道不是因為那封密函嗎?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大川帝的聲音渾厚有力,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
元錦聞言緩緩抬起頭,入眼的是一張略顯老相的臉,大抵有五十多歲的模樣,眼底青黑下凹,精神不佳。她抬著眼仔細端詳,倒看出三皇子的影子來,而六皇子與大川帝更神似,隻是相比之下,少了一種威嚴。“倒是生得清麗,與你娘親有些相像。”
“皇上也認識民女的娘親?”
“有何奇怪。杜家一直是大川的護國將軍,你舅舅自小就在宮中習武識字,你娘親自然也走得近。如此算起來,朕也算同她一起長大。”大川帝仰起頭,生出一絲懷念之情,轉而又接茬道,“但你與她的性子差得十萬八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