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洛州少年遊 白馬登城頭(3 / 3)

秦歡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一聲,如若你有一日想取回這皇位,盡管回來,我定奉你為王!畢竟......”

說到這,秦歡哼笑著瞥了一眼王初七繼續說道:“我可不像那個姓王的廢物!”

“姐夫!”

那邊秦歡話音剛落,這邊白子九便大喊一聲,伸手拉住麵色冰冷的王初七。

隨著秦歡最後那句話,全程在隱忍的王初七已然到了爆發的邊緣,剛剛那一瞬竟想要衝上去拚個你死我活。

此時背對秦歡的王初七,臉上的表情極為駭人,他冷漠的看了一眼正在搖頭的白子九,也不回應。隻不過那一衝而上的氣勢已經隨著白子九的拉扯,消了大半。

白子九見狀,鬆開了抓著王初七的手,再次轉頭笑著道:“秦將軍與阿姐的交情,白子九再清楚不過了。阿姐也與我說過,她和秦將軍的金玉之交此生難忘,但也僅限於此了。從始至終,白子九的姐夫隻有一人,所以希望秦將軍既能念著秦夫人對你的情誼,別做了那負心人;也顧忌著點阿姐的名聲,別毀了那金玉之交的名頭。”

說到後麵白子九的笑容逐漸散去,語氣也極為認真,充滿了警告之意。

這讓身旁的王初七微微側目,隨即抓著韁繩的手也緩緩的鬆開了。

“好,聽你的”秦歡笑著回道:“不過,我也希望你能記得,剛才我說的那奉你為王的事。”

說完秦歡左手一揮,兵卒再次齊齊讓開,這一次一條窄路直通宮門,再無阻攔!

白子九沒有回應,轉頭策馬,領著幾人加速離去,沒有一絲逗留之意,直奔南門出了洛州!

而待白子九走遠,一直默不作聲的宇文台對著秦歡,麵色陰沉的說道:“秦歡!”

“你特麼的屬娘們兒的?煩死了!”秦歡收回看著白子九遠去的目光,皺著眉看著宇文台說道:“怎的?有事?”

“嗬,有事?”宇文台不氣反笑,隨後搖著頭說道:“放他離去?奉他為王?別忘了,今次之事,說好了你我共坐大魏頂點,你憑什麼一人之言,言之鑿鑿!”

“哦,這事啊,嘖,你就當我剛剛胡說的就好了!”秦歡一反剛才不耐煩的暴戾態度,麵帶笑意的說道。

這讓準備發泄一下的宇文台憋的夠嗆,在那指指點點的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那氣的,氣兒都喘不勻了。

隨即,他啐了一口“瘋子”,便領著身後眾將士,頭也不回的入宮去了!

而秦歡看著已經走遠的宇文台,收回了笑意,側頭俯身看著馬邊的斥候說道:“宮裏情況如何?”

“稟將軍,大殿之內發現了朱榮升的屍首,已被一刀抹了脖,至於元瓊京的屍首,屬下並沒有發現,想來是跑掉了。此外還有朱榮升之女朱英娥和她的近侍,以及一封在大殿案幾上的詔書。”說完,斥候將詔書拿了出來,遞給秦歡。

秦歡接過詔書,並沒有翻看,而是直起身子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這元瓊京跑了.....不好辦啊”

“對了,你剛才說那朱英娥還活著?”

“稟將軍,活是活著,隻是好像受了什麼刺激,有點......

朱榮升聽罷笑了一下,說道:“多大點事!擄回去,當個小夫人!”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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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千騎人馬如洛州,傍晚僅有五人五馬出了城。

此時的皇宮之內,哀鴻遍野,搶奪與殺戮並行。

而本應在皇宮內主持大局的秦歡,騎著白馬、披著銀甲,登上了洛州南城頭,注視著遠方,一直到夕陽落下。

同一日,黑衣紅傘白子九,騎馬飛奔出洛州,留下的僅有一封詔書,或者說是一首臨終詩......

就連老白也不知道,那禪位詔書,其實是白子九留給刺殺失敗後自己的絕筆!

“這詩寫的不錯,隻不過......我看不懂啊!

獨在城頭望夕陽的秦歡說完自嘲的笑了笑,之後將那首臨終詩收起,繼續自言自語道:“子魚,你這弟弟終究還是不信我啊......嗬,說起來,你又何曾信過我呢?”

秦歡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麵色冷峻的走了下跑馬道.

過了今日,此後人間再無傀儡皇帝白子九,隻餘名震兩朝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