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追(4)(1 / 3)

孫明亮不無得意,不管怎麼說,嚴絲合縫的一堵牆硬是讓自己給撬開了一塊磚,隻要把這磚給扒開,事實、真相歸秦海棠,秦海棠手裏那合同也就歸了自己。嘿嘿。他笑著翻開手機看了看,照片還沒發過來,又坐不住了,呼啦起身風風火火就往外走,去寒城!

老教授60多歲,人看上去十分精神,剛才那電話就是他打給江北的。這老教授不是別人,正是程太然當年在財經學院時的老師。

見了江北,老教授也不多客套,說是自己退休後一直跟孩子在北京住,回東江一兩天辦點事情就走了,趁這會兒有空所以叫江北快點過來,沏了壺茶,倆人直接進入話題。

“當年,程太然的確是去英國留的學,也的確是和妻子一同去的。不過,後來隻有他一個人回到了國內。”

“那他妻子呢?”

“一個執意回國,一個執意留下,我想,當初這倆人離婚是不是就因為這個,具體為什麼,不大清楚。”

離婚?推理好像就要被證實了,江北趕緊道,“程太然的前妻叫什麼名字,還有當年,她工作單位,教授您知道嗎?”

“當時隻聽他小方小方地叫著,應該是姓方吧,什麼名字我還真不知道,至於,工作單位,”教授搖了搖頭,“這個太然好像跟我說過,可時間一長也記不得了。說起來,他前妻情況我確實不太知道,學校裏邊知道的人也不多,一來倆人結了婚住在女方那裏,婚後不久,大概也就是一個來月吧,倆人便出國走了,二來,單身時候我關心他還行,成了家了也不好過問,我想起來問一句他就說一句,再說,倆大男人本來也極少談家事。”

“這樣啊!”剛才的興奮漸漸冷了,情況不清楚那人總該見過吧?江北從包裏拿出照片,老教授戴上眼鏡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認出是誰,說是自己並沒見過小方,程太然結婚時候,既沒通知任何人也沒舉行儀式。結婚禮物,還是後來聽學校組織科的人講,這才讓老伴兒買的什麼讓人給送過去的。

看江北蹙著眉毛,一副不解的樣子,老教授就笑說,這在那個時候很正常,畢竟物質條件有限,太然又是農村出來的孩子,能安個家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有錢擺什麼酒席。那時候,有的小夫妻倆,把各自裝衣裳的樟木箱往一塊一放,就算是結婚了,哪能跟現在的小年輕比,真是差遠嘍!

江北也笑了,說,也是,我聽我爸媽也說過!那這麼說,程太然和前妻有沒有孩子,教授您也不是很了解了。教授說感覺不像是有,打太然留學回來以後一次也沒聽他提起過,不過,他也忙,後來自己也退了,再後來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

看來,這徐方潔很可能已經不是程太然的前妻了,江北心裏琢磨著,那這倆人都是左撇子,而且程太然這名字也一樣,又做何解釋呢?沉默了會兒,教授又說,現在,太然是副省長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也沒法再去問他。倘若他是個一般老百姓,我想,你也就不用費這麼大周折,早直接問他去了!唉,別看當年太然是我的學生,我知道的也不過這麼些,如果再想起什麼,再打電話告訴你!

懊喪地出了教授家,江北腦子裏一片混亂,明明有條有理的事情又沒了頭緒,他隻身來到未央湖上,邊走邊想。

說倆人都是左撇子是這麼回事,那天江北去徐克那兒不是讓寫他母親名字嗎?便發現了這徐克也是左手寫字,徐克還笑說,母親總誇他左撇子聰明!就是這句話,提醒了江北,他想起很早以前跟蘇一塵去省府采訪程副省長時的情景,因為路上堵車到得有點晚,擔心省長會不高興,所以一進辦公室就趕緊解釋,還偷偷抬眼看了看他,當時省長正在簽什麼文件,見他是左手寫字,心裏就感歎上了,難怪當省長,看來左撇子就是聰明哪!

程太然和徐克倆人都用左手寫字,再確切點說就是左撇子,正是這個常人不多注意的細節,讓江北按捺不住地興奮,那左撇子會不會遺傳呢?當晚,他就在網上搜集了很多資料,根據調查顯示,世界上約有2/3的左撇子是男性。若父母雙方都是左撇子,其子女肯定有半數的幾率也是左撇子,這說明,左撇子具有遺傳性!而且傳給男性的幾率較大!再有,徐克生父的名字也叫程太然,把這兩點往一塊一放,看看,是不是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雖不能證明什麼,但從那以後,江北就徹底改變了方向,把目光從派出所拉回來,打程太然身上下手找,他堅信這麼一個理,最容易忽略的,往往就是身邊最熟悉的人。可程太然是省長,身份地位的,江北不敢貿然了,便繞到程歸國後曾經擔任過副校長、校長的東江省財經大學,可沒想到,這大學幾經整合,人員變動很大,也是幾經周折,最後,江北才從杜霄雲朋友的朋友那裏,打探到了這位老教授。

可這趟江北奔得不但沒拿到一點證據,老教授的那些話還把他原來的推理也給駁了!程太然對上了,徐方潔跟小方對不上啊!怪就怪在這兒了,明明覺得倆人就是一對父子!

唉,還以為隻要能見到老教授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呢!真是想得太簡了!江北彈彈腦瓜子,時近七點,怎麼喂肚子呢,就打電話呼叫說:“雲兄,哪朵雲彩眼兒裏飄著呢?”

很快,倆人就在一家粥屋裏集合,剛一見麵,杜霄雲就告訴江北說森林去愛車逸族了,自己不敢說,讓他專門告訴江北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