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夜後,杉兒再沒回來過,向泉浠打聽,才得知在冰凝被困冰山時她就不曾回來,想來漣漪會突然出現在冰國便是杉兒所為。
但那一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連冰凝都不曉得冰陽還有那樣一段前塵往事,杉兒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這些事困擾了冰凝幾日尚未堪破,煩悶之事卻一樁又一樁的接踵而來。瞧見木璃踏入殿門,冰凝便又斟了一杯茶放在一旁,“不必麻煩,我來此隻是想知道冰陽的狀況。”
“我的血隻能壓製,並不能根治,所以還需另尋他法。”
“可有別的辦法?”
“我近幾日將宮中的典籍古史都查看了一番,未有頭緒。”
“我帶你去個地方,或許那裏會有辦法。”
冰凝思慮片刻,瞧她不像騙人,便點頭應了,“還請您稍等片刻,我給父皇留封書信,以免他擔心。”
禦風至玄凝宮,是從未見過的景象,從來不知,可以在這樣險峻的雪山中,建一座如此秀麗華美卻又氣宇軒昂的宮殿。在木璃的帶領下,走到一座殿前,上麵懸著一塊牌匾“罹火殿”。
“玄凝宮有五殿,藏有五係術法典籍秘辛,或有相關法器記載,你可進去碰碰運氣。”木璃淡淡道。
“既有這樣的地方,你為何不去?”
“若我能進去的話,又怎會找你來?五殿隻能由族主和玄女進入,如今我是決計進不去了,隻能找你來試試。”木璃心中想著,不知道該如何說,隻得催促她道,“如今我也隻能將治好冰陽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了。”
冰凝也不再多想,她能看得出木璃神色不好,想來她已快壓製不住體內邪念,這才來尋她讓她盡快治好冰陽。
走上前去,誰知連大殿的門竟都推不開,被強大的氣力震懾出一段距離,摔的身上有些痛,疑惑的看向木璃,“有封印?”
“嗯,本想著你身上有冰魔之力,或許封印能感知到氣息讓你進去,沒想到也不能夠。”
“這冰魔之力都不知存了多少萬年了,它主人的氣息早被稀釋了吧。”
冰凝從容的爬起來,召出玄淩劍,想要闖一闖,卻不曾想這並不隻是單純的封印,遇到攻擊竟冒出各種陣法,抵擋的很是艱難。木璃也分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不消片刻便處於劣勢,可見設陣之人對於陣法的精深妙訣。
幾番鬥法,冰凝有些手足無措,眼見就要躲不過去的一擊,冰陽突然出現,將她拉在身後,為她擋住這一擊,隨後擺陣攻破,陣法竟全部消失了。連忙抱緊身後的人,言語中盡顯慌張,“可有受傷?”
“沒有,你怎麼找來了,我不是給你留信了嗎?”
“我不放心,便跟來看看,你沒事便好。”確認她沒什麼大礙,這才看向一旁的木璃,怒火中燒,“你為什麼帶她來這?”
“我……我隻是想救你。”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明明知道隻有經過繼任禮的玄女才能被封印認可,你為何要讓凝兒來硬闖?還是說,你想早日將你的位置給她?”
“不……我……”木璃一時無言,隻得沉默。
“上次你做的事,我看在你替凝兒承受怨念侵體之苦我並未計較,若你再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做傷害凝兒的事,我不介意將你連同怨念一並除去,你也算為天下蒼生犧牲了,保不準還能落個舍己為蒼生的好名聲。”說罷,拉起冰凝的手就走。
“冰陽……”木璃不敢相信他竟能說出這樣的話,悲痛欲絕,淚眼婆娑,目送他們走遠的背影。
走了很長一段路,冰陽才放慢了腳步,她才有了些喘息的時間,“其實木璃姑姑也隻是希望你能盡快好起來。”
他突然停下轉過身來,她一時沒刹住腳徑直撞入他懷裏,揉揉被他肩膀撞得有些疼的額頭,疑惑的抬頭看他,本來還有些生氣的冰陽瞧見她那雙澄澈靈動的眼睛,方湧上的火氣也澆熄了。一臉恨鐵不成剛的對她說,“你可曉得她都對你做過什麼?你就這麼相信的跟她走了。五殿門口設下的封印,隻有族主和玄女能進,其他人去硬闖,任你有多深的修為,都是要送命的。”
“我曉得,可我覺得木璃姑姑這次並沒有要害我,她是真的想幫你,而且,凝兒不也是玄女嗎?”
“你確實有玄凝之淚給予的玄女血脈,可尚未行繼任禮,並不算真正的玄女。屆時須將你的血滴入玄凝之淚中,由它認可,才能成為真正的玄女。”
“那凝兒現在就去受這繼任禮,不就可以進入罹火殿了?”
他聽到她這麼說,便非常嚴肅看著她,“成為玄女首要便是守在這玄凝宮,守著玄凝之淚,除禍及蒼生的大事外,不得出。
凝兒,你的人生還很長,我不想你終此一生,守在這。”
“隻要能有一線希望,凝兒願意。”
“你難道忘了我可是冰族族主,其實我早就進去找過,那裏麵沒有赤火珠的記載,雖然殿中古籍星羅棋布,但畢竟是初任玄凝宮主人收藏的,其後繼任者並未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