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路截胡(1 / 2)

章銘鑒的剩餘部分大軍在一眾部將的指揮下,效率很高,前軍掩護阻攔,後軍各小隊抓緊時間搶糧搶人。前前後後,共搶糧五百餘車,抓捕三千餘人,大都是女子,可憐的無辜百姓還未逃脫戰場就再次被俘虜。

墨玉三人跑得較早,此時已經接近戰場邊緣,再跨幾步就可以逃之夭夭了。然而天公不作美,四個殘兵突然竄出來,橫刀在前,譏笑道:“哪裏逃?”

五當家也不搭話,身體一矮,翻滾而出,“哢哢”兩聲過後,兩個士兵抱著左腿哀嚎,滿地打滾。剩下兩人大驚,後退兩步,與五當家纏鬥在一起。

雖說五當家不善格鬥,但畢竟是山匪,不稍片刻就解決了。五當家也沒管仍在痛苦慘叫的兩人,正要繼續逃跑。

“敢殺我的人,統統給我留下!”一名偏將從右側策馬奔來。

“快跑!”五當家大急,拉著二人就向前衝。

‘哐當’一聲尖響,一計重錘砸落地麵,擋在三人半丈開外。三人下意識止步,正要從左側繼續跑。奈何此時那偏將已經追到眼前,俯身去拾撿鐵錘,就在這刹那功夫,五當家一個猛衝,大刀在手,狠劈下去。

那偏將眼角餘光瞥見這一幕,冷哼一聲,但還是及時撒手,從馬的另一側跳下。不等停歇,那偏將就大步一躍,淩空出拳,驟然打出。

五當家駭然,方才一刀本以為能砍下那人手臂,卻不料那人反應極快,被躲避過去。而近在咫尺的這一拳,聲勢極大,自己接不住。來不及收刀格擋,五當家一個後空翻,落在遠處。

一拳打空,那偏將也是意外,上下打量五當家片刻,說道:“不錯,有兩下子,跟我混怎麼樣,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五當家眼珠直轉,在想對策。

“沒時間跟你墨跡,答不答應?”偏將掄起鐵錘,扛在肩上,不耐煩地說道。

“行,我跟你走,但要放了這兩人。”五當家不卑不亢地說道。

“這黃口小兒留著沒有,放走也罷,但這個人要帶上,給我推糧車。快走。”偏將絲毫不給商量的餘地,跨上駿馬,搖手一指。

五當家大怒,說了一聲:快跑!而後冷不丁地揮刀朝著馬砍去。那偏將沒料想會有這陰招,來不及駕馬躲避,卻是一個踏步踩在馬背上,掄起鐵錘直砸而下,大刀應聲折斷,五當家也被反震後退幾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偏將又是一拳搗出,五當家胸口塌陷,吐出一大口鮮血,倒地不起。

墨父二人已經跑出十丈遠,周圍沒有了廝殺,都是逃難的百姓,算是脫離了戰場。

“給我回來!”擊殺了這個不識趣的家夥,偏將煩躁不堪,卻眼見墨玉二人跑遠,怒吼一聲,拎起大鐵錘就猛砸過去。

墨父聽到怒吼聲,忙扭頭看去,卻見一把鐵錘凶猛砸來,瞬間已在背後不到一丈。大驚之下,本能抱住兒子,就要臥倒。

‘噔’的一聲重響,墨父‘啊’的一聲哀叫,兩人摔倒在地上。

“爹,爹,你咋了?你快起來啊!”墨玉將父親翻轉過來,卻看見父親嘴角溢血,滿臉痛苦。

“兒子,快走,快走!別管我了。”墨父拚盡力氣推著兒子胳膊,艱難說道。

“爹,快,我背你走。”墨玉拉起父親的雙手,就要往背上扛。

一隻大手將墨玉一把拎起,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墨父,說道:“真不經打,就讓兒子替父推車吧,哈哈哈!”

墨父努力抬起右手,顫抖著,想抓住兒子的手,卻還是無力地垂下了。

墨玉被拎在手上,懸浮在空中,伸出雙手,想抓住父親,卻漸行漸遠,倍感無力。

父親垂下的手臂,痛苦的麵孔,流血的嘴角,蒼白的鬢發,一一烙印在墨玉的神魂之中,成為永久的傷疤。

這是真正的永別。

從此,父子天各一方。

…..

夕陽西沉,晚霞千裏,天邊升起火燒雲,翻滾激蕩,蔚為壯觀。

喧囂的戰場漸漸歸於祥和。

得益於竇義騰死後軍心渙散,也得益於章銘鑒身受重傷,匆忙逃走,隻留下少部分官兵處理後事,辛榮所帶領的一千餘山匪,士氣旺盛,勢如破竹,僅剩不到百人的黑衣人根本無力抗衡。

竇永灝恨恨地瞥了一眼辛榮,帶上同伴屍首,策馬揚鞭,匆匆離去。

竇義騰的百餘護衛已被黑衣人斬殺殆盡,而五千人的部隊更是幾乎損失殆盡,僅殘留五百餘人,除少部分忠勇之士拚死搶到竇義騰的屍首並逃往鹽水縣外,剩餘大部分做了山匪的降卒。

章銘鑒雖然虜獲三千餘人,糧草五百餘車,可肚子上還插著一柄利劍呢,同時也陣亡萬餘人,根本談不上碩果累累,甚至是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