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血眸大的駭人，且蘊含著攝人心魄的威壓，換做他人甚至就連與之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不過張小一已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也不懼怕，反而好奇盯著看個不停。這份膽識，倒是讓血眸詫異了一下。
也就是雙大點的眼睛，看了一陣張小一也就沒什麼興趣了。既然他問了為什麼，張小一平時就連能說個話的人都沒有，更別說能傾心的朋友，趁此機會，他坐在黑暗中，抱著雙膝，倒起了苦水。
“我是個災星，生下來就是個廢物不說，還連累父母也跟著我受累……”
張小一將他的生平說了一遍，足足說了老半天。說到有這麼好的父親母親的時候，他很是自豪，咧嘴歡笑；說到父母為了他受盡屈辱的時候，他悲從中來，痛哭流涕；說到錢家對他們家各種侮辱的時候，他憤憤不已，咬牙切齒……
不需要再壓抑自己，與平時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冷靜不同，此時的張小一爆發出各種喜怒哀樂，這時的他才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說到最後，張小一擦去眼淚，站起身子，對著血眸咆哮：“你問我為什麼想不開？你倒是說啊，像我這種人，活著有什麼意義！？”
聽完滄桑的聲音長歎口氣，“唉，你也是個苦命人啊！”
“也？”張小一重新坐了下來，詢問道：“這麼說您也有什麼心事？誰來聽聽！”
血眸眯了起來，似乎陷入了追憶。過了一會兒，滄桑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上一世我是個電競職業選手，也拿了幾個世界冠軍，小日子過得還算湊合。有一次放假，我閑得無聊就玩了玩小號。有個倒黴催的排到了我對麵，被我虐的各種懷疑人生，高興的我啊，對他排山倒海亂嘲笑。事後他加上我好友，對我稀裏嘩啦狂舔……”
“舔……舔你……”張小一蹬蹬後退幾步，一臉古怪的表情。
血眸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想啥呢！這個‘舔’就是討好，諂媚，奉承的意思，明白？”
張小一：“哦，這樣啊！那電競職業選手是什麼意思？”
魔神：“哪這麼多問題，給我安靜聽著！”
張小一：“……”
魔神：“怎麼不說話了？”
張小一：“您不是讓我安靜嗎！”
“……”魔神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道：“舔完他就讓我帶他上分。我峽穀大魔神何許人也，怎麼可能跟這麼個菜鳥開黑，傳出去還不讓人笑爆肚皮！當即我就拒絕了，還小小嘲諷了一下他。誰知道不就說了他幾句嗎，這個陰B心裏明明恨死了我，表麵卻裝得若無其事，又舔了我一通後，就問我想不想玩一個刺激到爆屌的遊戲。我三歲開始玩遊戲，縱橫遊戲界二十年，大大小小的遊戲玩了上千種，還沒玩過哪個遊戲能刺激到爆屌！我這該死的好奇心，就說了句把遊戲名發給我，然後他就說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接著一陣天旋地轉，我就穿越到這個世界了。其他人玩穿越，不是有至寶傍身啦，就是名門貴族啦，或者天生神體啦！我倒好……我XXX他老母，我XXX他祖宗……”
（此處省略一萬個字！）
“我穿越在一個山溝溝裏麵，家裏窮得耗子都沒有一隻。而我，十歲頭就禿了，耳朵缺了半隻，眼睛瞎了一個，鼻子是凹的，嘴巴是歪的，手是癲的，腿是瘸的，就連屁股都隻有半個！這個陰險的王八蛋，我XXX他大爺，我XXX他奶奶……”
（此處省略三萬個字！）
“我這個醜的啊，就是村裏醜到鬼都怕的傻妞看到我都能吐暈過去！這麼醜到爆炸的一個人，我自己看到都犯惡心，誰會願意嫁給我？連媳婦兒都娶不到，那活著有啥意思！我原本也想死了算了，可後來知道這個世界跟裏麵的修真世界差不多。我就想啊，既然來都來了，怎麼說也要體驗一把飛天遁地的感覺，於是咬咬牙就把所有苦難全部咬碎了！以我驚天動地的大無上毅力，我徒步百萬裏拜入宗門；以我曠古爍今的大無上智慧，曆經千劫萬難自創無上魔功；以我帥氣逼人的大無上美貌，迷倒了一片又一片靚女……”
張小一：“等等！等等！您不是說自己醜到爆炸嗎，怎麼又帥氣逼人了？”
“呃……”魔神惱羞成怒：“就知道看外表，你這個膚淺的俗人，俗不可耐，俗裏俗氣，俗……”
張小一：“熟能生巧！”
魔神：“對，熟能……對你妹啊！不僅俗，還沒文化！小子，知不知道有種魅力叫人格，啊？老是打斷我，還想不想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