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斐還問過你什麼了？”
聽他語氣，褚寧便知他定然不服楊斐卻又不得不聽命於楊斐。
想了想，她道：“楊斐答應我，隻要我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情，他便告訴我一個你們南疆的秘密。”
秘密？
阿曼南陰鷙地盯著她，麵色不善：“什麼秘密？”
“我哪知道！他隻問我知不知道嘉平王，知不知道這陣子鬧得滿城人心惶惶的劫屍案！”她神色微惱，似真是被問得不耐煩，“我雖幼時有幸結交過嘉平王，但時隔數十年，如今別說是了解，便是嘉平王本人站在我麵前，我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他！你們卻接二連三拿著這些問題來問我，不覺得荒唐嗎？”
話語間，她視線突然瞥見一道似有若無的金光，稍縱即逝。
還不等她探索一番，跟前的人突然又變了臉色，神色凝重了許多。
“起來！”
“……”
被人硬生生拽了起來，褚寧有些不服氣。
這麼些年，除了剛入軍營那會兒，因身體瘦弱被人瞧不起，還沒人敢像現在這樣拎小雞一樣拎著她！
“問話就問話，你好端端地拽我做什麼！”她能掙開高柯，但不能讓阿曼南看出端倪，隻得一路扭捏著讓他鬆手。
見她滑得跟條泥鰍似的，拽著她倒是費力不少，阿曼南索性真的鬆了手。隻是低頭間，見懷中的靈蝶又閃了閃，便催促讓她走快些。
褚寧不由得疑惑，側首向後看了一眼，卻除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
身側，又恍然閃過一絲金光，褚寧眯了眯眼，視線鎖定在他懷間。見他不動聲色地捂了捂胸口，便愈發斷定事有蹊蹺。
在北原時，軍師見多識廣，帳中無人之際時常會同她說些早年間遊曆時的見聞，其中便包括一種隻存活在南疆的奇異蝴蝶，名為南華蝶。
據說南華蝶靈異非常，通常用來尋人探物；其中有一種尋香蝶，便可探得食用了蠱蟲的人的行蹤，莫非……
思緒間，阿曼南懷中光華更甚。
眼見遮掩不住，阿曼南索性將懷中之物拋出，一把拽過褚寧開始奔逃。
“……”
猝不及防被人帶著一路狂奔，褚寧腳下踉蹌，好幾次險些摔倒，這一路下來，胳膊腿青腫了好幾處。
在他們身後，楊斐尋著尋香蝶所帶路徑，與江白彥一道窮追不舍。
“這是什麼？”
很快，他們便趕到方才阿曼南所經之地，在路徑上發現一隻溢著金光的小錦盒。
見他作勢要去撿，楊斐冷笑道：“你若不想被蟲子咬，便不要動它。”
這裏頭裝的是尋香蝶子蠱。
聞言，江白彥彎身的動作一僵，又堪堪直起後背，沒好氣道：“現在怎麼辦？”
原本他們靠蠱尋人，眼下那南疆探子竟將子蠱丟棄，他們如何尋人？
卻不想楊斐竟是不緊不慢地朝前走，似閑庭信步般悠然：“你忘了我說的，阿曼南可是土生土長的苗族後裔，自小便被喂食蠱藥。不止他本身，他體內的母蠱每日都需靠吸食子蠱存活，若是沒了這些良藥，你以為他能跑多遠？”
江白彥愕然。
再看一眼腳邊的錦盒，頓時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須臾便繞開那個盒子，匆匆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