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的朋友們(2 / 3)

“太他媽的陰險了!”雨師惱怒的拍著桌子,“敢在臘肉裏下藥,簡直是不給兄弟們麵子!”

“滅了滅了!”風伯讚同。昨夜他也拉得很慘,最後蹲在他家裏漏了頂的茅房中幹脆不起來了,一邊拉肚,一邊仰望星空想著那個長痦子的姑娘。不過他並未吃到那塊用來藥耗子的臘肉,隻是因為太餓了,又灌了一肚子的白菜幫子湯。

“算了,我猜那塊肉是準備來藥耗子的。”蚩尤發覺兩位老大大概無法厘清這件事的本質了,隻得從衣裳裏探出頭來說一句。他吃得不比刑天少多少,卻隻是有點不舒服,睡一覺又都好了。

雨師在桌子下麵狠狠的踹了蚩尤一腳,“不說實話你會死啊?我們搶了一塊咬耗子的臘肉?想讓斧頭幫那些人笑死?”

“滅了滅了!”蚩尤反應過來,提高聲音發狠,“害我們兄弟拉肚子,讓他沒命見到明天的太陽!”

雨師又踹了他一腳,“這話說得大了,今夜我們不把熟肉鋪子老板做掉,斧頭幫他們還是會嘲笑我們啊!”

蚩尤聳聳肩,“明兒一定下雨,沒太陽。”

“唉,怎麼辦,怎麼辦,現在天天有點煩。人越長越大,家越來越遠,月供越吃越少,而且越來越沒有錢,”風伯懶洋洋的靠在雨師背上念叨,他的詩歌本事在質子們中是最好的。

“別念了,越念越煩,聽說又有新的質子要來涿鹿了,”雨師說。

“新來的?該請我們幾個搓一頓吧?新來的有錢。”風伯忽然來了精神。

“不要整天就是吃吃吃,好歹我們也是四方諸侯的血脈,雖然現在當質子混得很不如意,”雨師堅決的說,“不能丟了威名。”

“威名要能當飯吃的話,我希望它是一張大餅,”風伯哼哼的說,“再熬兩年就好了,等我十六歲去玄天神廟開了神竅,我一下子就抖起來!”

“抖你個鬼,抖起來?你當自己是個好空竹啊?”雨師嘲笑他,“你開了神竅不過會刮點兒邪風,我們照舊得呆在涿鹿城當質子。”

雨師風伯兩個是太昊和顓頊二部的後人,血統純正,先祖是說感風雨之神而誕育了後代,所以家裏代代都有操風禦雨之力。風伯的是風魄,雨師的是雨魄,不過這本事要到十六歲去玄天神廟裏祭祀過天帝,開了神竅才管用。

“沒想法,用能力要懂得使用。我會刮妖風了,幫人風幹羊肉能幹吧?把人曬葡萄幹能幹吧?”風伯胸有成竹,“賺點吃飽飯的錢總不難。”

雨師一拍腦袋,“有理!我這本事,幹旱的季節管用!”

此時此刻,這兩個家夥摩拳擦掌,惦記著靠做點利國利民的事情,賺錢養活自己,而很多年後風伯揮手令刺骨的朔風橫掃大地,雨師用他的凝視引來烏雲把雷電和暴雨傾瀉在整個世界的時候,他們隻是想把這個糟糕的世界變成水鄉澤國,把一切的一切都埋葬在下麵。因為他們不喜歡這世界。

“誒?蚩尤,你可是炎帝的孫子,你是個什麼魄?”風伯想了起來,豎起大拇指,“你爺爺的本事可是這個!”

“我……”蚩尤抓抓頭,“我好像就是比較能吃……”

“你也好意思說麼?”古鏡一樣的眼睛出現在學舍窗口,一張嬌小而白淨的臉兒在上午的陽光裏露出笑來,光在她臉蛋邊上燙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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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伯!別看了,看看你都幹了什麼讓人惡心的事!”雨師說。

“我怎麼啦?”風伯把目光轉回來。

“你的口水,流到我衣服上了。”

“你自己拿我的衣服擦一擦唄,”風伯不屑的說,“好像你自己不看美女似的。”

“我是看美女!可我還不至於這麼失態吧?我早知道是美女,在所有的故事裏轉校生都該是漂亮的女孩不是麼?長頭發,白色的裙子,還有蝴蝶發卡。”雨師抓過一隻袖擺在自己袖子上使勁的擦著,看著那個女孩子在陽光裏拿手托著軟軟的臉蛋兒,聽倉頡授課,古鏡般的眼睛裏空落落的,顯然也是在走神。

“什麼是轉校生?最近新流行的詞彙?”風伯問。

“就是某一天早晨你跑到學舍來聽夫子唧唧歪歪,忽然有個從遠方轉來聽課的美女被安排坐在你身邊,這就是轉校生了。”雨師說。